這個狗太子一手捏死一個女人,哪裡病弱了?
那就是繼續扮演殘疾又強壯的太子。
溫池想到一半,頓時被自個兒想出來的“強壯”二字逗樂了,好在他及時忍住了,隻是不斷抽搐的嘴角讓他忍得有些辛苦。
時燁神情冷淡地看著溫池變來變去的表情,說道:“仔細想來,本宮並沒有一定要坐在那上麵的理由。”
聞言,溫池麵露疑惑:“那為何太子殿下要……”
時燁雲淡風輕地拋出一句話:“懶得走路。”
溫池:“……”
這個狗太子不僅狗,連思想都如此與眾不同。
好吧,他承認他就是羨慕嫉妒恨……
想到這裡,溫池心裡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他好恨。
他恨他沒有穿到時燁身上,或者穿到時錦身上,再不然穿到皇上身上也可。
到達目的地後,時燁果然沒有坐輪椅的打算,起身便邁著兩條大長腿下了馬車。
溫池趕緊跟在後麵。
這次溫池腦袋上沒有被罩著頭套,他才看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應該在晉州郊區,周圍尤其荒涼,甚至能看見不遠處貧民搭建的棚子以及亂七八糟的農田。
相比較下來,隻有眼前這個宅子看上去稍微好一些。
不過這個宅子應該是綁匪們臨時搶來的,不僅院落裡晾有很多女人和孩子的衣服,而且地上還有很多雞鴨的糞便沒有處理。
難怪之前溫池嗅到了一股難聞的味道。
當然,現在這股味道依然不好聞,許是放置了太久,就像是有毒氣體一樣刺激著溫池的感官世界,連左枝也在踏進來時輕微地皺了皺眉。
唯有時燁喜怒不形於色,眼底沒有一點波瀾,徑直往前走。
溫池跟在時燁身後,隱約間嗅到時燁發間殘留的香氣,頓時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悄悄咪咪地往前湊了湊。
好香。
再往前湊了湊。
真的好香。
溫池心想他以前怎麼沒發現時燁身上這麼香。
就在溫池準備再往前湊一些時,走在前麵的時燁忽然停下腳步。
猝不及防的溫池一頭撞上去。
溫池:“……”
時燁轉身,便看見溫池做賊心虛地低下頭,他道:“聞夠了嗎?”
溫池到底還有些害怕時燁,想也不想就如實回答:“沒有。”
說完,他沉默了。
他隻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時燁朝他跨出一步時,他嚇得身體都僵住了,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勉強迫使自己不往後退,然後他眼睜睜看著時燁牽起他的手,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把手放在他的鼻前。
很快,一絲淺淡的香氣鑽進溫池的鼻子裡。
溫池目光往下落,這才瞧見自己手腕上不知何時纏繞著一縷黑發。
時燁道:“聞這個。”
原來這是時燁的頭發……
可是溫池完全想不起來他何時取了時燁的頭發纏繞在自己手腕上,退一步講,就算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動時燁的頭發。
溫池壓下心頭的疑惑,看了眼手腕上的頭發,突然間臉頰有些發燙,他結結巴巴地說道:“謝、謝太子殿下。”
“不謝。”時燁道,“若是不夠,本宮還有個法子。”
說罷,見溫池抬頭,時燁麵無表情道:“本宮幫你把它塞進你的鼻子裡,讓你聞個夠。”
溫池:“……”
他臉頰上的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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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宅子格外寂靜,一路走來,他們沒有見到任何人。
來到大廳後,才看見劉德和劉善兄弟倆。
那對兄弟倆瞧見時燁的身影,連忙走過來,低頭抱拳行禮:“參加太子殿下。”
時燁問:“如何?”
此時的劉德和劉善兄弟倆收斂了身上的痞氣,竟然和之前偽裝成綁匪時相差巨大,他們看起來都沉默寡言了不少,也顯得更為穩重。
劉德回道:“回太子殿下,屬下們已經把該處理的人都處理完了,隻剩下同溫公子一起被綁架來的人質們。”
時燁點了點頭,又問:“那個人呢?”
劉德道:“回太子殿下,張衡被屬下們暫時關押在一間屋子裡。”
時燁聲音很冷:“帶路。”
劉德和劉善聞言,連忙走在前方帶路。
關押張衡的屋子就在大廳旁側,走幾步路便到了,劉德打開門,一股帶有濃重血腥味的空氣撲麵而來。
在場所有人都麵不改色,隻有溫池臉色驟變,猛地轉過頭乾嘔了兩下。
他趕緊舉起手,把纏繞在手腕上的頭發放在鼻前嗅了嗅,湧上來的惡心感才消退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