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回神,才發現自己臉上和身上全是冷汗。
鬆口氣的同時,他幾乎掩飾不住心裡的驚詫——時燁竟然如此輕易地就放過了那些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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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池發現他聞不得一點血腥味。
不知道是不是被之前時燁滿身鮮血的畫麵影響到了,如今他稍微嗅到濃鬱一些的血腥味,就會感覺一股惡心感直衝腦門,讓他好半天都沒能緩過來。
他不得不把臉埋在時燁的頸項間,嗅著時燁身上淺淡的香氣,那股惡心感才逐漸散去大半。
時燁施展輕功,趁著夜色在街道裡的各個屋簷上飛躍,沒過多久,他便抱著溫池回到了閣樓上。
他徑直走進屋內,把溫池放在床上。
溫池立即摘掉臉上的麵具,翻身把臉埋進軟軟的枕頭裡。
很快,他又想起什麼,扭過身子,扯了扯時燁的袖擺:“太子殿下,花公子貌似認出我們了。”
時燁嗯了一聲,沒有否認。
溫池下意識地緊張起來:“你要殺了他嗎?”
聞言,時燁良久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把冰涼的手搭在溫池的臉頰上,輕輕捏了捏,吐出來的字也是冰冰涼涼:“在你眼裡,本宮就是如此嗜血如命之人?”
溫池被識破了心思,心虛得不敢看時燁的眼睛,嘴上還在狡辯道:“我沒有那個意思……”
時燁冷眼看著溫池:“你就是那個意思。”
“真不是……”溫池想了想,咽了口唾沫,認真解釋道,“是我對不起花公子,要不是我粗心大意把太子殿下給我的木匣子當做點心盒子拿給花公子,他也不會遇到這麼尷尬的事,我感覺我欠了他……”
溫池的聲音越來越小,他知道時燁不喜歡花子藏,因此不敢為花子藏說太多好話,隻能點到即止。
溫池本想觀察時燁的表情,結果發現時燁臉上還戴著麵具,他根本看不到時燁的臉……
溫池掙紮了兩下,大著膽子伸手,小心翼翼地把時燁臉上的麵具取了下來。
整個過程中,時燁都一動不動。
不多時,溫池成功摘下了時燁的麵具。
時燁身上還披著黑袍,風吹散了他的長發,隨意散在肩頭,即便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可眉宇間仍舊帶著淡淡的疏離,看上去很冷,不易接近。
屋裡的桌上燃著兩盞燭火,淡黃的燭光灑滿了整間屋子,也給時燁身上鍍了一層暖光,讓他看上去不再那麼冷。
溫池看著時燁,時燁也看著溫池。
對視很久,時燁聲音清晰:“本宮沒殺他,今後也不會殺他。”
溫池緊繃的表情顯而易見地放鬆下來。
時燁又道:“本宮也沒殺其他人。”
溫池有些莫名,他不知道時燁為何突然說出這句話,不過既然時燁都這麼說了,他還是誇讚道:“太子殿下宅心仁厚,他們肯定會感謝太子殿下的出手相助。”
“本宮不需要他們的感謝。”時燁一把抓住溫池的手腕,在溫池猝不及防時逼近了他,因為湊得近,他說話時的熱氣全部噴在溫池的臉上,“說完他們的事,這會兒該輪到你了。”
嗯?
輪到他什麼?
雖然溫池不知道時燁在說什麼,但是直接告訴他,時燁要說的肯定不是什麼好話,於是他裝傻充愣:“太子殿下,這會兒時辰也不早了,不如我們有什麼事等到明日再說……”
哪知道時燁態度強硬,一口回絕:“不行。”
溫池心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濃,他想往床裡邊靠,卻被時燁扯了回去。
時燁翻轉掌心,那個木匣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他手裡。
溫池瞪著那個木匣子。
“剩下的爛攤子,時錦那個廢物不用上十來日怕是解決不了,剛好本宮得了空,本宮打算教你一招半式,免得你日後連一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時燁把嗓音壓低得很,而且他聲音好聽,簡直像極了哄騙小孩子的怪叔叔。
不是……
你說教武功就教武功,把那個羞恥的木匣子拿出來做什麼?
溫池心裡是抗拒的,一看到那個木匣子,頓時臉頰一紅,更加抗拒了。
“不不不……”溫池內心的抗拒之情溢於言表,差點把腦袋搖掉,“太子殿下,我對習武不感興趣。”
時燁臉色一沉。
溫池秒慫,像鵪鶉一樣縮著脖子,但還是努力為自己爭取最後一點自由:“我和花公子一樣,我也是個廢柴,我不適合習武。”
“本宮是在命令你,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時燁的眼神愈發晦暗,字裡行間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溫池:“……”
好吧,習武就習武。
誰讓他慫呢?
在時燁的威懾下,毫無抵抗力的溫池瞬間舉白旗投降。
可是……
溫池的眼神飄向時燁手裡的木匣子:“太子殿下,你拿那個是要……?”
時燁臉上向來沒什麼表情,這時竟然微微勾了勾嘴角,露出狐狸一般的狡黠笑容,配上他那雙美豔的鳳眸,刹那間有種攝人心魄的美感,他輕笑一聲:“本宮是個賞罰分明之人,倘若你達成了本宮的要求,本宮自能滿足你的任何心願,倘若你達不成本宮的要求……”
後麵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溫池懵逼地看了眼時燁,又看了眼時燁手裡的木匣子。
隨後,時燁說完剩下的話:“你便用這玉來自罰,一次一根,如何?”
溫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