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似曾相識的四個字讓溫池瞬間鬨了個大紅臉。
直覺告訴他,時燁寫在字畫上的“天道酬勤”肯定不是字麵上的意思。
他雙手拿著字畫的頭和尾,怔怔目光落在那寫得行雲流水的大字上,腦海裡卻忍不住回想起昨日時燁貼在他耳邊說的話……
臥槽!
有畫麵了有畫麵了!
溫池趕緊搖了搖頭,試圖甩掉那些亂七八糟還帶有黃顏色的想法,可是他越是抗拒,那些想法就越是爭先恐後地在他腦海裡浮現出來。
最後,溫池一把合上字畫。
他吐出一口濁氣,似有所感地轉過頭,便對上劉德驚訝的眼神。
劉德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抬起手指了下溫池的臉:“溫公子,你的臉好紅,不會是染上風寒了吧?”
溫池:“……”
這天氣嫌熱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染上風寒?
不過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態,於是對著劉德尷尬地笑了笑,佯裝若無其事地把字畫重新卷起來,放在一旁的石桌上。
然而劉德還是欲言又止的樣子。
溫池問:“怎麼了?”
劉德輕歎一聲:“溫公子,恕我多嘴,那畢竟是太子殿下贈與你的東西,你怎麼能隨意放置於邊上呢?”
溫池頓了下,仔細一琢磨,認為劉德說的話不無道理,萬一等會兒被狗太子撞見,狗太子以此找他麻煩的話咋辦?
這麼想著,溫池小跑過去把字畫拿了回來。
“可是我拿著它習武會不會不太方便?”
溫池手持字畫,先是拿在手裡,後又準備放在袖間,無奈字畫不是件小玩意兒,放在袖間有些礙事,他就這樣折騰了半天,最後還是無措地拿著字畫。
劉德無語,頭疼地扶了下額頭:“不如溫公子先將這幅字畫拿回去吧,我在這等你。”
溫池道了聲好。
劉德見溫池要離開,想了想還是多了句嘴:“溫公子,這幅字畫裡飽含著太子殿下對你美好的祝願,你可以將它掛在床頭,日夜看著它,就當它是助你前行的動力。”
“……”溫池沉默,嘴角抽了抽,還是道了聲好,拿著字畫快步跑開了。
溫池一邊上樓一邊想狗太子真是心理變態,莫名其妙送他一幅字畫也就罷了,還在上麵寫了這麼引人誤會的四個字。
天道酬勤!
勤個屁!
溫池一口氣跑回房間,徑直走到櫃前,他單手打開櫃門,欲把這幅字畫放在櫃子裡,眼不見為淨。
結果他剛把字畫放進去,就看見了放在櫃子第一層的木匣子。
那個眼熟的木匣子不知何時被時燁放在了這裡,安安靜靜地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溫池眼光複雜地盯著木匣子看了一會兒,隨後鬼使神差地伸手拿起木匣子。
打開木匣子,隻見裡麵放著幾條粗細不一的玉條,細的比他的食指還細,粗的卻足以抵得上嬰兒的手腕。
難怪他之前覺得這個木匣子那麼重,敢情裡麵裝了這麼多玉條。
而且那些綁匪說得沒錯,哪怕溫池是個不懂玉的外行人,也摸得出來這些玉都是上乘的好玉。才摸上去時感覺冰冰涼涼,有些冷手,可是摸久了,便會感覺到一股緩緩流動的暖意,滲進相觸的皮膚裡。
溫池拿著玉條看了看,又把玉放了回去,他眼尖地發現玉條中間似乎壓著什麼,貌似是一張折疊起來的紙。
他把那張紙抽出來,把木匣子放回原處。
打開紙張,裡麵忽然掉落出了一個小小的白瓷盒子,有點像溫池之前見過的胭脂盒,但比胭脂盒小很多。
溫池把白瓷盒子捏在手心裡,眯起眼,略微吃力地起紙上的蠅頭小字。
他看了很久,看得麵紅心跳。
看到最後,他的臉滾燙得仿佛要燃燒起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都能在上麵煎雞蛋了。
這紙上……
這紙上居然詳細地描寫了如何使用這些玉的過程。
而且溫池看完之後,才知道這些玉的使用方法並非他所想的那樣直接往後麵塞,而是需要先沐浴、再清潔,然後在玉和後麵都抹上一層膏藥,一邊按摩一邊送進去。
至於這個白瓷盒子,裡麵裝著的應該便是使用這些玉時需要用到的膏藥。
一時間,溫池突然覺得這個白瓷盒子捏著格外燙手。
他趕緊把白瓷盒子塞回紙張裡,把紙張折疊回原形,一起塞進木匣子裡。
關上櫃門後,他深吸口氣,不知怎的,他竟然有種打開了新世界大門的感覺,他想不到兩個男人之間還有這麼多講究。
他本以為……
哎,算了。
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