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池又驚又喜:“當真?”
時燁哧笑:“我何曾說過假話?”
溫池開心極了,他的情緒仿佛傳染到了阿孤那裡,阿孤也哼唧哼唧地用腦袋頂著他的手臂,被時燁教訓了一頓之後,它總算知道控製力度,不再像之前那樣鬨騰。
溫池照著阿孤毛茸茸的腦袋擼了好一會兒,便見時燁端來水杯。
不知是不是有了之前幾次經曆,如今時燁照顧起人來還算熟練,他攙扶起溫池靠坐在床頭前,接著把手裡端著的水杯遞到溫池唇邊。
溫池著實口乾舌燥,就著時燁的手將杯中溫熱的水一飲而儘,他喝得急,喝到最後一口時,竟然被嗆得止不住地咳嗽。
時燁見狀,趕忙伸手撫了撫溫池的背部,顯然他很少如此對待他人,每一個動作間都透著顯而易見的生疏和笨拙。
溫池咳得滿臉通紅,擺了擺手,表示他沒事,他抬起頭來,眼角泛起了一絲絲的紅潤,連鼻尖也是紅的,那雙烏黑的眼眸不知何時彌漫上一層若有似無的水霧。
時燁愣了下。
溫池並未察覺時燁的失態,他揉了下眼睛,心裡忍不住為自個兒方才的失態感到尷尬,他抿了抿唇,訕訕說了聲抱歉。
話音剛落,一隻手忽然伸了過來。
冰涼的指尖落在溫池的嘴唇上,冷颼颼的觸感讓溫池頓了一下,隨即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那是時燁的手。
溫池開口:“時燁……”
“這裡。”時燁沒有表情的臉上竟透露出幾分心虛,他極為迅速地用拇指抹去溫池嘴角殘留的水珠,反手把指尖上的水漬展示給溫池看,“有水。”
溫池:“……”
他看著時燁那一本正經的表情,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底好不容易生出的一絲綺麗也在這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也罷。
溫池倒是很快想起另一件事,於是他把那晚的所聞所見都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時燁。
時燁聽完,居然一點都不感到意外,他非常平靜地說道:“容妃野心不小,和花家狼狽為奸倒也不是令人出乎意料之事。”
溫池還是有些擔心:“你有何打算?”
雖然容妃和花子藏在原裡都是打醬油的角色,但是他們支持的四皇子時錦可是原裡實打實的主人公,哪怕如今劇情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時燁也不一定就不會敗在時錦的主角光環下。
可惜溫池不懂權謀更在朝廷上無權無勢,幫不了時燁分毫。
時燁看著溫池,沉默了有一會兒,他的眸色逐漸變得深沉起來,不知是在對溫池說還是在自言自語:“我必須拿到靈石。”-
這天之後,時燁又不見了。
如今正值寒冬,每日天空中都飄著鵝毛般的大雪,幾乎將整個世界覆蓋,即便竹笛居裡的宮女們時時刻刻都在打掃,也掃不乾淨庭院裡的雪。
溫池和阿孤一起待在屋裡,足不出戶,有若芳和若桃時不時地加些炭火,即便溫池在屋裡穿得格外輕薄,也不會感到太冷。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溫池意外地收到了尹大人的邀請帖,說是晉州治蝗有功,消息傳入京城,付相便籌劃了一場慶功宴,並邀請了所有當年趕赴晉州之人,他將舉辦慶功宴的地點定在宮內,也當是為重病的皇上衝衝喜。
溫池還以為能在慶功宴上見著時燁,哪知道時燁沒見著,竟然見著了傳說中的花殷。
花殷的長相和溫池想象中的模樣大不相同,更年輕、更消瘦、也更……像時燁,也不知是不是花殷和花皇後是雙胞胎姐弟的緣故,乍看之下,花殷和時燁有七八分相像。
當溫池遠遠地瞧見被一群人擁簇著的花殷時,有片刻的恍惚。
直到有人在他背後喊了一聲。
“溫公子?”
溫池猛然回神,視線聚焦後,驚恐地發現不遠處的花殷也在直勾勾地盯著他……
花殷和時燁最大的不同之處是他愛笑,即便表情冷淡,嘴角也會扯出微微往上提的弧度。
但是花殷和時常笑眯眯的尹大人也不一樣,尹大人的笑容很招人喜歡,讓人情不自禁地生出想要親近的心思,然而花殷的笑容很模板化,就像是擺放在櫥窗裡的道具似的,假大空,讓人捉摸不透他內心真正的想法,自然也不敢太過親近於他。
此時此刻,花殷就端著這麼一臉的笑容正對溫池。
並且溫池能夠如此清楚地感覺到,無論花殷臉上的笑容再和善,也擋不住他眼裡浸出的絲絲縷縷的涼意,猶如一張網將溫池裹挾。
不知不覺間,溫池驚出了一身冷汗。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 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