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這家夥變成這樣了啊!越想越不放心了啊!混蛋!
當天晚上,依舊是三堂會審的架勢,不過這次他的幼馴染坐在了他旁邊,一方麵是向他表達“我在這裡”的意思,另一方麵,則是在含蓄地向他表達“老實交代,休想騙過我”。
降穀零:“……”
他歎了口氣,這次確實是開始認真交代了。但他沒有一上來就說他們的直接死因,而是表情嚴肅地先強調了一遍:“這隻是我‘夢到’的,不表示‘現實’裡也隻·會這樣發生,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吧?”
幾人都是聰明的人,一聽這話立刻就明白了他昨天晚上遮遮掩掩死活不肯說真話的原因,又好氣又好笑,但還是鄭重其事地將承諾給他:“明白了。”
降穀零這才將涉及他們的事都講述了一遍,尤其是鬆田和萩原所涉及的事件。
“……所以警視廳那幫警察都在乾嘛?一個嫌疑犯抓了七年都沒抓到?”鬆田磨牙,他的拳頭都硬了,並且因為想到了他父親的事,又蠢蠢欲動地想去把警視總監狠狠揍一頓了。
降穀零幽幽歎了口氣,補充道:“畢竟,在那個時候,高中生偵探都被稱為日本警察的救世主了呢……”
“??!”這下,不止鬆田的拳頭硬了,連一向相對沉穩的伊達航都忍不了了,他眉頭一豎,嚴肅道:“不行!絕對不允許發生這樣的事!將警察的責任交給未成年這種事,絕對不行!”
伊達航瞬間就燃起來了,幾乎能看見他背後熊熊燃燒的烈火。
鬆田陣平也不遑多讓。雖然他號稱是為了狠狠揍一頓冤枉了他父親導致他父親一蹶不振的現任警視總監,但他本身的正義之心從來不少,也擁有著身為一名警察的真正覺悟——如若不然,他最後也不會為了拯救更多的民眾而選擇坦然赴死了。
鬆田陣平其實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他本身的性格就不是那麼好——這點自覺他當然有,但他為什麼要改?不服儘管憋著,再不服,就跟他打一架咯——但他技術拿得出手,就算看在這一點上,在爆處組,其他人都會忍著,所以相較於其他部門,這裡反而是最適合他的地方。
萩原研二沒有說話,他看了一眼幼馴染,陷入了沉思。
鬆田陣平同樣默契地看了他一眼:“嘛,做你想做的,反正你本來就還沒答應下來不是嗎?再說了,現在反而是你更讓人不放心啊!”這麼說著,鬆田陣平獰笑著,“溫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萩原被拍得齜牙咧嘴。
不過陣平確實也沒說錯,他之前會考慮進爆處組,更多的還是為了陣平,他們兩個是幼馴染,本來覺得陣平從來隻會踩油門而不懂踩刹車,他在旁邊好歹還能盯著一點,當然,還有一部分原因在於他本身也很喜歡拆卸器械,自己也想試著衝一把,年輕人總是意氣風發的,覺得自己什麼都能辦到。
但以Zero所見的未來來看,他的這個想法可能過於樂觀了。他不是非拆彈不可,他的交際能力和洞察力,在搜查一課這種地方可能更能幫到他們,無論是班長,還是Zero。儘管Zero沒有細說,但他應該……是去了危險的地方去臥底了吧,無論他能不能幫他搜集到相關的情報,至少,他不希望將來班長再次因為過度加班,而被疲勞駕駛的司機撞了,他希望自己能一起分擔一部分責任。更何況,他無論如何,也不希望小陣平再為了給他報仇而死。絕對不行。
他仰頭歎了口氣:“我再好好考慮一下。”
雖然暫時有了新的想法,但,還是再謹慎一點吧。
四人齊刷刷將目光移向了班長。班長額頭滑下一滴汗:“放心!哪怕是為了娜塔莉,我也絕對不會像……夢裡那樣的!”
四人滿意地收回了迫人的視線。
“我們,要不要都去考個職業組?”諸伏景光猶豫了下,還是將這個話題拋了出來。
“……咦?”
“就是……那個啊……”諸伏景光有些小緊張,正想好好講一下自己的想法,卻見另外三人一副打開新世界大門的樣子,振奮道:“好家夥!差點忘了這茬!”
“……欸?”
“Zero快傳授下技巧和經驗!你這家夥一定早就考過了吧?”
“啊確實……”降穀零眨巴眨巴眼睛,發現自己有些跟不上了。
“不多說,趕緊把資料給我們下,今年不行我們就考明年的,回頭Zero你可得好好給我們上上培訓課,怎麼也得掙紮下,萬一我們幾個都過了呢!”
“哈哈!未來的警界之星就是我們啦!”
“暴揍警視總監的機會就要來啦,陣平醬!”
“閉嘴啦!萩!”
“你們……”降穀零眼睛有些酸澀,他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他們的想法,他怎麼會不知道,但就因為知道,他才……
“啊呀,Zero不會是要被感動哭了吧?手機在哪裡!快把手機拿過來,我要錄下來!將來好嘲笑嘲笑這家夥。”
“哈哈哈!我已經錄下來了!”
“Hiro!”
降穀零似乎想生氣,最終卻還是笑了出來。
——無論是因為什麼原因什麼目的,讓他得以重新回到這個時間點,他都將心懷感激。因為,他再次品味到了擁有摯友的美好。
讓人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