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笑了笑,看向小孩,對上他警惕的目光,他聳了聳肩:“不,我想我不需要,我們就在這裡聊聊就可以,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在遠一點的地方看著。”
院長同樣聳了聳肩:“不用你說,我也會這麼做的,這是我應有的操守,希望你也不要介意。”
“當然。”青年微笑。
院長轉身離開,在離他們不遠、看得清情況,又確保不會聽到他們談話內容的地方坐下,一臉慈祥地看著孩子們打鬨,分享Amuro帶來的玩具和禮物,時不時又會抬頭確認下那頭的情況。
“抱歉,讓你久等了。”蹲著實在有些累,青年就地坐下,絲毫不在意會不會臟了他的西服,他保持著與小弘樹平視的角度,繼續之前的話題,“你父親很內斂,但看得出來他很愛你。那天喝醉了他還在那裡說,自己的兒子說不定意外擅長電腦呢。”
原本又重新沉默下去的澤田弘樹聞言有些動容,他抬頭平視著這個奇怪的、突然出現在他麵前的叔叔,終於吐出了第一句話:“你想帶我回日本嗎?還是你想收養我?”
降穀零收起嘴角掛著的笑容,認真地回視著他:“那你想回日本嗎?”
澤田弘樹沉默了。
他又陷入了之前的思考。他想回日本嗎?他真的要就這麼回日本嗎?
他思考了很久,降穀零也就這麼靜靜地等著他的思考,沒有催促,沒有打擾,沒有誘導,而是等著這個孩子自己想明白。
“我想留在美國。”他媽媽辛辛苦苦帶他來到美國,哪怕臨死前,也帶著他去麵試了麻省理工,她那麼希望他獲得自由,能快樂成長,所以、所以,他……不能就這麼回去。而且,知道了父親其實很愛他,並且半點也不覺得他怪異、貪玩,他的心裡仿佛就安定了下來,仿佛無形中有了一股力量,讓他可以繼續往下走。
“是嗎?那你願意讓我當你的臨時監護人嗎?彆的方麵我來解決。”
澤田弘樹定定的看著他:“你想要什麼?”
高智商的孩子總是比常人更容易看透人心,也總是比常人更容易懷疑一切。他們很清楚,世上的一切都不是白來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代價的,尤其是這段時間的經曆,更是讓澤田弘樹明白這一點。
“嗯……想要看見更好的未來吧。”降穀零這麼想著,也是這麼說的。
澤田弘樹不明白,但他卻長久的記著這個人當時說這話時的表情。那是一種……充滿信仰的、仿佛真的看見了美好未來一樣的神情。
*
“聽說你收留了個孩子?”貝爾摩得坐在餐桌對麵,吃驚地看著這個每次見麵都能給她一些震驚的家夥。
波本今天又換了一種風格,黑色頭發自然垂下,戴著人模狗樣的金絲邊眼鏡,聽到她的問話吃完才慢條斯理地回答她:“你消息果然很靈通。是呢,我突然覺得養個小孩特彆有趣。”
“……有趣?”貝爾摩得不懂,貝爾摩得大受震驚。
“是啊,悄悄告訴你也無妨,有時候小孩子可以收集到很多情報。”波本朝她wink了一下,臉上透著洋洋得意。
“……”貝爾摩得陷入沉思。是這樣嗎?好像是這樣……難道她也該去養個小孩?
隻是隨口一說的降穀零看著她陷入沉思的樣子時也是一陣“……”
——等等!他不會因此打開了貝爾摩得某個不得了的屬性開關吧?!
正在他思考著要怎麼轉移話題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嘈雜,兩人齊齊朝著窗外看去,隻見一群身穿FBI警服的人員匆匆路過。
在目光略過某人的時候,降穀零嘴角一抽。
“……”shit!這位以往優雅地、罵人從不吐臟字的日本公安,在美國成為雙麵間諜的第N天,迅速學會了當地、也可能是這世界上說的最多的一句國罵。
為什麼赤井秀一在這裡啊?!還敢穿著醒目的FBI製服?他以後是不打算臥底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