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接另一個任務。”反正二選一,必須得讓他乾活了。組織可不養閒人——尤其這個閒人還很費錢。
“嗨——錢不要忘了早點打我賬上。”提到錢,波本就支棱起來了。
“……”琴酒摔門而出。
水無憐奈左右為難地看了看,最終小跑著跟上了琴酒兩人的步伐,在心裡暗暗將這個名叫“波本”的代號成員記在了心裡。
真是個不可思議的人,竟然敢對Gin這樣說話,最後還讓他更改了主意。
水無憐奈默默在警惕列表裡加入了這個名字。
*
水無憐奈最後跟著另一名代號成員開始了行動,對方名為美國威士忌。事實上,這人正是她一直想要找的人——她的父親,伊森·本堂。
這樣的安排讓水無憐奈簡直想狠狠誇上一句妙,她可太感謝那位波本的拒絕了!要不然哪裡來的這一出?
這為她省去了多少麻煩啊!她克製地與她父親對視一眼,等帶著她過來認識人的成員離開後,她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步,想與久違的父親說上什麼。
伊森·本堂卻先開了口:“新人?你這段時間就先跟著我吧。希望好好表現。”美國威士忌淡淡看了她一眼,將□□放回腰間,“走吧,正好今晚有個任務。”
“……是。”水無憐奈停頓了一秒,立刻跟了上去。雖然出身CIA,但她在此之前並沒有太多的實戰經驗,更沒有與組織的高級成員接觸過,哪怕是之前在底層度過了一年多,但那會兒能接觸的任務,大多是一些清理和收尾工作,所以她對於組織的一些潛規則並不那麼清楚。
但她相信自己的父親。既然父親這麼說來,那她就照著做。
任務是什麼對水無憐奈來說並不重要,她現在最要緊的任務是想將新的聯絡人介紹給父親,聯絡員對於一個特工/臥底來說是至關重要的,他們在進行臥底任務的時候,在係統檔案中的資料就將被封存,有些為了臥底人員的安全,甚至會將這部分檔案直接抹除,他們的信息,除了處理這些信息的人,就隻有聯絡員知道,一旦失去了這個聯絡員,可能就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證明他們的真實身份。
而美國威士忌的前一位聯絡員已經在之前交接任務的過程中時被人殺了。這也是水無憐奈潛入進來的最大原因。如今見到了父親,她心頭的一塊大石算是被挪走了大半,剩下的,就是將邦尼介紹給他。
她在心裡愉快地盤算著後續計劃,在思考中,他們已經來到了任務地點。
這是水無憐奈在代號成員麵前出的第一個任務,考慮到這一點,她很好地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她主要是負責當誘餌,將目標對象引到指定位置,剩餘的,會由美國威士忌完成。
儘管他的槍法很好,但因為距離太近,鮮血還是不可避免地濺了幾滴到了她臉上。她下意識用手模了一下,鮮紅的顏色和眼前的這一幕讓她有一瞬間的恍惚。
耳麥裡傳來父親堅毅的聲音:“撤退。”
她機械地執行著這個命令,按照原定的撤退路線撤離現場。
在坐上車離開的時候,她有些恍惚地想著,哪怕自己已經做過相關的臥底培訓,也知道自己遲早要麵臨這些場麵,甚至自己也做了類似的工作,但自己的父親在她麵前開槍射殺了人,和人徹底在麵前失去聲息,到底讓她有些難以消化。
“這就怕了?”耳邊傳來男人的聲音。
乍聽有些嘲諷,但水無憐奈卻從中聽出了些許的無奈和擔憂。
“不。”不是怕了,隻是……她隻是需要一點時間真正去接受,接受自己從此也將走上這條道路。但,她不會因此退縮。
男人側頭看了她一眼,對上她重新堅定的目光,嘴角無奈地彎了彎,因為是在車上,他們並不清楚是否安全,暫且停止了對話。
在來到安全屋時,在路上已經與邦尼聯係過的水無憐奈迫不及待想與自己父親將這件事落實好。
——此時的水無憐奈還遠遠不是後期那個經曆了很多而不得不沉穩、警覺又可靠的基爾,尤其她已經見到了她的父親,又剛剛配合默契額地完成了任務,這裡又是父親的安全屋,多重因素之下,她此刻的警惕心自動降到了最低。
“父……”她張口就要喊出那個稱謂。
“欸?你們倆,原來認識啊?”一道聲音突兀地打斷了她未出口的話語。
兩人齊齊一驚,轉過頭去,就見一名眼熟的青年嘴角噙著笑,正靠在牆邊看著他們,而他們竟不知他到底來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