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啦,歡迎回來。”宮野誌保看著莫名灰頭土臉的波本，毫無靈魂地問候了一聲,“這次要待多久呀？”
“誌保醬！”波本委屈巴巴地看她一眼,正要說什麼，卻猛地一頓，麵色陰沉地朝著角落隱蔽位置的攝像頭看去。
“怎麼了？”宮野誌保本來還想繼續跟他開開玩笑,卻見他突然停頓了下來，表情也變得有些可怕，不由自主關心了起來。
“感覺有人在看著這裡。”而且還是明顯帶著惡意的。
而監控那邊的人在對上波本那雙銳利的眼睛後，卻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反而是伸手摸上了那雙明亮的眼睛。
“真是遺憾……”不是那雙真實的紫灰色瞳色呢。
他將其截下來,放進了一個專門的文件夾裡。文件夾被命名為“不和諧的觀察者”,除了最新的這張照片外，已經有足足一百多張照片了。
他滿意地盯著裡麵形形色色不同裝扮的波本,露出了興味的笑,看著他照片的眼神充滿了獵食者的攻擊性。
再多一點……還要再多一點。
*
“昨天下午五點左右，在東京都內某旅館的一個房間裡發現了一具男性死者，私設是著名的CG設計師板倉卓，四十五歲……”*
新聞播報著最近的重大新聞,聽到這則新聞的琴酒手裡的動作一頓：“昨天下午五點？”
後知後覺的伏特加悚然一驚：“那波本今天淩晨……”不是才和人交易過？
“哼。”琴酒很快理順了思路,“我就說板倉這個膽小鬼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送上門，估計波本昨天也壓根沒見到人，是之前板倉早就做好的準備吧，派人送東西,自己十之**想趁機跑路,誰知道被人殺了。”
“啊？”伏特加陷入懵逼。同樣隻是聽個新聞,他怎麼什麼都沒想到,他大哥就什麼都猜到了？
人和人的差距在這種時候總是體現的格外淋漓儘致。
“死了也好，反正沒什麼用處了。”琴酒將保養好的手|槍收起來：“去研究所。”
“是。”
“匹斯可那老家夥最近也是越來越不頂用了，這回的任務得把貝爾摩得叫回來輔助他了。”琴酒用點煙器點了支煙，吐了口煙氣，“組織也需要補充點新鮮血液了。”
“最近下麵都沒發現什麼好用的家夥。”伏特加也有些苦惱，難道他們混黑的也有招人淡季這一說法不成？
“不，我說的不是下麵那些。”而是能攬錢的那些高級人才，像匹斯可那樣的財經界的大人物，得能賺錢、會賺錢。
除此以外，還有其他方麵的人才收集，目前也陷入了僵局。上回讓龍舌蘭去交易名單，結果名單沒拿回來也就算了，還把人給折了，到頭來還是隻有當年波本在美國辛多拉拿到的那份人才名單可以用用。
但人才也是日新月異的，幾年過去了，有些人已經老了，有些新人又已經嶄露頭角，沒有最新的名單終究不太行，而這些信息還是得在行業內的人才最清楚。
仔細扒拉一下，這幾年組織也確實人才匱乏，送出去留學的，回來後能用的就一個雪莉，哦，還要再加一個波本。
波本……想到這個名字，琴酒就頭疼。想到等會兒要去見他，他的頭就更疼了。波本確實是這些年來組織撈到的特彆好用的、也很有腦子的人才，就是這出人意料的性格和那該死的與貝爾摩得如出一轍的神秘主義，讓他腦袋都大了。
反而是他死要錢的特性，琴酒倒是沒那麼介意。有愛好好啊，有愛好才能驅使他好好乾活……如果他不要每次都獅子大張口就更好了。
“警視廳那邊，暫時先不動，上次那家夥的事才過去沒多久，估計審查會更嚴格。”
“好的，大哥。”
“下回彆找這種愚蠢又愛自作主張的，不過是幾個外圍成員，哪裡需要他？”琴酒想到那個愚蠢的、擅自行動的安部光輝就來氣。他狠狠吸了口煙，才勉強把這股想殺人的怒氣壓下去。他本來都已經安排好下一手了，準備隨便找個一次性的外圍成員混進去把人搞死，誰知道，當天伏特加就接到了安部光輝的邀功電話。
能不能動動腦子？！當他們埋個人進去容易嗎？
“……是。”
伏特加心裡也在犯嘀咕，心說，這個安部確實……大哥都沒讓他動，他就這麼跑去行動了，事後還跑來邀功，這一邀功就把自己邀沒了，也是人才……幸好他們出手早，警視廳第二天就查上門了。
唉……伏特加心裡苦。隻覺得自己艱難極了。好不容易騙了一個警察，就這麼沒了。
“幸好，組織還留了後手。”琴酒吐出一個煙圈。雖然這個後手也沒混到很高的級彆，但關鍵時刻還是能用得上的，目前還遠遠沒到對方出手的時刻。
兩人很快到了研究所，他們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確認下拿到的那個軟件的運行情況，至於跟波本確認當時的情況隻是順便而已。
“喲！Gin！”正抱著一疊資料的波本看到他眼睛一亮，“你是來帶我出去的嗎？”
“嗬。”琴酒冷笑一聲，略過他，看向他身後的其他科研人員，“東西怎麼樣？”
科研人員A戰戰兢兢：“確認過了，軟件並不完整。”
“嗯？”琴酒掏出伯|萊|塔，熟練對準波本，“你的意思是，軟件被動了手腳？”
科研人員A看他掏槍，整個人都要嚇傻了，趕緊解釋：“不不不、不是，是軟件本身就不完整。”
“喂喂……”波本試圖講話。
“本身不完整？”伏特加有如鸚鵡學舌，“你是說，那家夥的軟件壓根沒開發好？”
“是、是的。”科研人員A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琴酒，抖抖瑟瑟地補充，“對方隻開發了一部分內容，真正需要的部分壓根沒、沒開發。”
“哼，那個老家夥。”琴酒倒是沒有太震驚，他們其實沒多少損失，之前打給他的錢也全部被對方用支票還回來了，就是浪費了點時間，“能在這個版本上自主研發嗎？”
科研人員A抖了抖，小聲回道：“隻、隻能試試，但……成功的可能性很、很低……”他越說越小聲，時刻警惕著對方手裡的槍，生怕一個沒注意，自己就倒在血泊裡。
琴酒自然也發現了他的害怕，但他一點都沒有收斂的意思，有壓力才有動力，要不是怕因此出現反效果，他甚至不介意每天帶著槍在這裡坐著。
“阿諾……”波本再次試圖插話。
“你們教授呢？”琴酒再次無視了他，手裡的槍不知道是忘了還是故意的，依舊指著波本。
“……”波本歎了口氣，算了，琴酒就是故意的。他習以為常地無視了他的□□，慢條斯理去倒了杯咖啡，然後端著香氣四溢的咖啡坐在一旁看他們對話。
眼尾掃到波本舉動的琴酒冷哼一聲，果然沒有多說什麼，順勢將伯|萊|塔收了起來。
“在、在裡麵。”科研人員很自覺地道，“我、我去請教授過來。”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琴酒製止了對方，邁著大步朝裡麵走去，還能順便查看下真實進度。免得跟板倉一樣，把他們都忽悠了。
波本也很自覺，完全不需要對方招呼，端著咖啡杯就晃晃悠悠跟了上去，時不時還淺啜一口。
——這咖啡還挺香。
跟在琴酒身後的好處是，他可以光明正大收集此刻實驗室所有的進度，比他自己在這裡慢吞吞跑來跑去搜集的快多了。
比如現在他就知道了，B組——也就是之前使用了不知名材料的硬件組，最近不知道是怎麼打通的任督二脈，進展飛快，目前就等軟件適配了。
A1組是軟件組，屬於自主研發組，研發的是什麼他還不知道，直接用了代號A1，目前據說沒多少進展。
A2組也是軟件組，也屬於自主研發組，同樣是直接用了代號A2，這個波本知道一些，他們正在研究的是生物信息讀取這一塊。
A5組還是軟件組，剛成立，剛得了板倉的半成品軟件，還在研究對方的思路，目前可以說是進度緩慢。
除此以外，應該還有A3和A4組，但不知道是琴酒清楚其進度，還是A3、A4徹底擱置了，他沒有聽到相關的任何情報。
板倉的半成品軟件他還不知道其用途，但A2組的生物信息讀取，已經讓他有很多種猜測，後續還要結合其他的A組情報才能徹底分析出來。
“波本。”琴酒聽完了想聽的，終於有空搭理他了。
“昨天傍晚板倉卓就死了。”琴酒一字一頓地說著，目光直勾勾盯著波本，觀察他的表情變化。
“這個新聞我也看到了。”波本繼續喝著咖啡，表示不要小看他的情報網。雖然其實他昨天案發沒多久就知道了，他隻要他不說，就沒人知道這一點。
“今天你到底在跟誰交易？”琴酒問的直截了當。
“好問題。”波本陷入沉思，“我後來查過監控，從淩晨0點到淩晨4點，全程隻有幾個流浪漢出沒。”
“噢？”琴酒的語氣幽冷。
“所以要麼是他直接雇了個流浪漢，要麼，他早早就將東西放進去了。”真正知道真相的波本睜眼說著瞎話，毫不猶豫地誤導著琴酒。
因為與自身的猜測很吻合，同樣調查了監控，並且讓伏特加跟派出去的人手逐一核對過，確認信息一致的琴酒沒再多問，隻是口頭警告了一句波本：“不要做多餘的事。”
“嗨~”波本應得有氣無力，“我什麼時候能回去呀？我想念自己家舒適的床了。”
“嗬。”琴酒扭頭就走。
“啊咧？”這意思是，他還能在這裡繼續摸很久的魚咯？快樂！這次一定要把A1、A3、A4和B組的情報收集到手！
不過……之前那個監控給他的感覺還是很讓他在意啊。到底會是誰呢？朗姆？不，應該不是朗姆。他本身就是朗姆帶進來的人，自從上回受傷之後，朗姆就對他徹底放了心，要不然也不會放任他在這裡鬼混。
琴酒就更不可能了，他是很直接的人，如果有什麼不對，肯定會選擇一槍崩了他。
除了這兩個人……
他眯了眯眼，心裡有了隱約的猜測。
如果是他，他是真的想不通，為什麼對方會放任他在這種充滿機密的地方亂晃。但，既然對方沒有阻止，那就是他的機會！如果等對方改主意了，再後悔也晚了。
*
貝爾摩得被召回了日本，組織讓匹斯可在電影導演酒卷的追思會上乾掉某個家夥，任務地點是在杯戶城市飯店，而貝爾摩得負責協助。
任務完成的……不知道該說順利還是不順利，總之，任務目標死了，匹斯可也被琴酒乾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做任務的時候，竟然大意地被娛記錄下了他舉槍射下水晶燈鏈條的一幕，據說明天早上早報的頭版上就會被刊出。
在請示過那位大人後，琴酒很痛快地送他去了另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