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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府。@無限好文:儘在格格黨
秋嬋剛去顧家傳完話,一回府就遇見在大門口拉拉扯扯的沈嫣和陸家燃。
沈嫣哭成了淚人,陸家燃皺著眉頭在哄,看著已是極為不耐煩的模樣。
看到秋嬋從外頭來,二人顯然一怔,沈嫣立即低頭用帕子擦了眼淚,陸家燃也鬆了拽著她手腕的手。
他與沈嫣都是認得秋嬋的,周沅身邊的貼身丫鬟,他二人怎會不知。
可沈嫣不知今日周沅會在府上,因而麵露驚色,又怕被秋嬋看到狼狽樣,忙轉過身子。
芙蕖苑裡,秋嬋推門進去,就聽見桌椅碰撞的聲音,她狐疑的看著將手背在身後的姑娘,猶豫了一下道:“姑娘,奴婢方才在門外瞧見沈姑娘與陸公子了,沈姑娘哭的跟淚人似的。”
周沅隨意點了點頭,將秋嬋打發出去:“我餓了,你去廚房要一碟桂花糕。”
秋嬋麵色猶疑,目光落在周沅背著的手上,點頭慢吞吞的退下。
門一合上,周沅立即鬆了口氣,手上被揉的皺巴巴的一張紙打開,上麵赫然在目的是姑娘寫的歪歪扭扭的三個字。
和離書。
周沅歎了聲氣,揉成了團丟在桌案上。她也沒見過和離書,實在不知該怎麼寫。
三哥哥倒是稀奇古怪的東西知道的多,周沅思來想去,還是去問一問他比較好。
周渲住的絲廂院與芙蕖苑正是一南一北,中間隔了大半個後宅。
也是趕巧,秋嬋方才說沈嫣來了,周沅沒放心上,這會兒卻在甬道撞見,偏生還是尷尬的一幕。
陸家燃攔在沈嫣麵前,沈嫣一路往前,他便一路攔著,沈嫣哭哭啼啼,他隻皺眉勸道:“你也彆哭了,那妾室也不是我要的,祖母硬塞進來,我能怎麼辦?”
話剛說完,沈嫣哭著哭著一愣,陸家燃也是順著她的目光扭頭,才瞧見後頭猶豫不決不知要不要走上前的周沅。
這路就一條,他二人擋著正中央,周沅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偏偏陸家燃說話聲兒又大,她又聽見了不該聽的,這會兒也忽生尷尬,抿著嘴笑了笑,低頭便從他二人身側走過去。
周沅步子極快,生怕被叫住,她可不想卷進這夫妻二人的爭吵中。
好不容易過了甬道,姑娘腳步陡然一停,鬆了口氣。
秋嬋回頭看了眼,小聲說:“奴婢聽說老爺被請進宮的那幾日,陸家便急匆匆給陸公子塞了妾室,好像還是陸公子的表妹,真不是奴婢在後頭說人閒話,陸老夫人這事做的不地道,沈姑娘才嫁過去沒幾個日子呢。”
周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也怪不得沈嫣氣哭了,成婚不到三月夫君便納了妾,擱誰身上也受不了,何況是沈嫣。
不過現下她也沒功夫想旁人的事,忙就抬腳往絲廂苑走去,卻壓根不見周渲。
伺候在絲廂苑的丫鬟苦著臉說:“三公子替蘅宜姑娘贖了身,可那姑娘也是命苦的,被家裡賣到了花樓,現在知曉了又非要將她要回去,逼著蘅宜姑娘回家,三公子搶人去了。”
周沅:“……”
小丫鬟怕五姑娘誤會了三公子,忙擺手道:“姑娘您可千萬彆誤會,蘅宜姑娘命苦,三公子也是憐惜她,不是什麼強搶民女的勾當…何況蘅宜姑娘有了身孕,雖沒名分,但好歹也是公子的骨肉,哪能說回去就回去呢。”
周沅皺著眉頭往回走,隻好另想法子。
芙蕖苑與芙蓉苑本就緊挨著,陸家燃垂頭喪氣的站在芙蓉苑外,顯然是被沈嫣拒之門外的。
周沅正要佯裝沒瞧見的走過去,陸家燃卻急急攔住她,麵露歉意:“周沅,你能不能幫我勸勸嫣兒,她不同我回府,住在周家也實在不好,傳出去會遭人口舌的。”
周沅搖搖頭,實話實說道:“我勸不了,本來就是你陸家做事不地道,要遭人口舌,那也是說你們的不好。”
陸家燃一噎,憋紅了臉:“可那妾室又不是我要納的…”
“你若是當真不想納,大可以回了老夫人,陸家的事兒我不想摻和,你也彆同我說,自個兒想法子吧。”
陸家燃急了:“可沈嫣壓根就不講理,我說什麼她都不聽。”
周沅步子一頓,沒再回他的話,徑直往芙蕖苑走去。
想來也是可笑,當初說喜歡沈嫣喜歡的死去活來,才短短不到一月,納了妾不說,又嫌棄人不講理,陸家燃也實在不算個好歸宿。
周沅心下正腹誹著,剛一轉頭進了院子,腳步猛地一頓。
院子中央,鄭凜朝她恭恭敬敬一笑,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在她的腳上:“公子在裡頭呢,等了姑娘有一會兒了,說是姑娘腳扭傷了,特意來瞧瞧。”
周沅懵了半響,側身瞧了秋嬋一眼,秋嬋一下就會了意,忙上前扶住,皺著眉頭道:“姑娘這腳傷,可不能再瞎跑了。”
周沅點頭應下,有模有樣的一瘸一拐往屋裡走,眉頭擰的緊緊的,像真是疼極的模樣。
鄭凜在後頭抱手瞧著,沒忍住笑出聲來。
屋裡頭,顧微涼正捧著茶抿了兩口,就見丫鬟挑了簾子,小姑娘一瘸一拐的往裡頭來。
男人瞧了眼她那隻“受傷”的腳腕,嘴角暗含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