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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寢衣落下,周沅都沒回過神,神色怔怔的盯著他手上的動作瞧。
顧微涼指尖在她那繡著圓字的紅肚兜上停了一會兒,麵上劃過一絲恍然大悟,圓?圓兒?
“小名?”他抬頭問。
周沅懵懵的順著他食指抵住的地方看了一眼,雙眼無神的點了下腦袋,聲音細細小小的應:“嗯,娘說圓圓的東西有福氣。”
她打小身子便弱,是以柳氏才給她起了個小名。
顧微涼若有所思的笑了下,拇指指腹在那枚圓字上按了一下:“是有福氣。”
周沅瑟縮了一下,兩肩聳起,往床榻邊亂抓了一通,可除了被褥什麼都沒有。
“圓兒。”
顧微涼喊了她一聲,周沅一怔,呐呐的低下頭看他。
“本想著等你十六,年歲上大一些再教你,可我的小丫頭好像等不及了。”他伸手揉著周沅的腦袋,順著長長的發絲落在她緊扣著略顯不安的手上。
周沅不知所措的睜大眼睛,似懂又非懂的,莫名生出一股害怕的情緒來,踩在木板上的腳有些發涼。
周沅猛地抽出手,邊彎腰去勾落在地上的寢衣邊說:“我要睡了,明日要早起,若是起晚了要在外祖母麵前挨訓的。”
顧微涼一下握住她的手腕,順著力道將人往前拉,周沅重心不穩的前傾,下意識將手握成拳頭抵在他肩上。
顧微涼深深緩了一口氣,克製著慢慢來,小丫頭初經人事,也不能嚇著她。
“過來。”顧微涼目光灼灼的落在她唇上,這顯而易見的施令周沅自然明白,她低下身子,可她看到顧微涼手上突出的青筋,忽然就不敢了,堪堪在他麵前停下來。
姑娘與生俱來的感知這種危險的能力讓她一下紅了眼眶,鼻尖都微微泛紅,就像初春時那池還沒開放,最小的那朵荷包。
可憐兮兮的,讓人恨不能將它的花苞給摘了。
她哽咽一聲,帶著星點哭腔道:“我過不來。”
顧微涼歎了聲氣,起身坐在她邊上,將人直接扭過身子,輕捏住下巴去親她,比起往常,動作甚至要溫柔的許多許多,像是狂風中的細雨,一點一點的安撫。
周沅端端正正坐著,兩隻手緊扣放在腿上,仰著頭與他接了個漫長的吻,直吻的她心跳發慌,因為喘不上氣感覺腦子被抽空,呆呆愣愣的,顧微涼讓她做什麼她便做什麼,待反應過來的時候卻已經晚了。
秋嬋扣的那兩下門,仿佛是在為一場漫長的魚\水\之\歡助興。
秋嬋愣了一下,臉紅了個徹底,忙捂住嘴,急急的跑回自己屋裡。
姑娘貝齒重重咬著下唇,顧微涼捏著小丫頭的下巴,輕聲哄著:“圓兒乖,彆咬了。”
周沅哽咽著搖搖頭。
“不疼了,不疼了。”顧微涼在她耳邊一句一句重複,可周沅這會兒哪裡還能聽得見,隻覺得腦袋嗡嗡嗡的響。
後來顧微涼不知哪裡翻出了一本小冊子,周沅隻隱約聽見書頁翻落的聲音,然後是顧微涼讓她睜眼,催促著磨著她掀了眼皮,那一眼直將周沅看傻了,一臉茫然,想哭卻實在沒了力氣。
前半夜,顧微涼親身實踐了什麼叫言傳身教,甚至頻頻在她耳旁問道:“懂了嗎?會了嗎?”
周沅隻得哭著點頭,抽抽搭搭道:“你、你怎麼欺負人呀…”
她哼了半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哭昏過去了。
——
翌日一早,周沅是被屋外頭嘈雜的腳步聲鬨醒的,她隻稍稍動了一下胳膊,便酸疼的哼了哼,整個身子像是被拆開了似的,
姑娘身上的寢衣已經換了身乾淨的,她隱約記得昨夜最後顧微涼叫了熱水,抱著她擦了身子,給她套上了衣裳,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生辰快樂。
周沅難過的抿了抿嘴,一點也不快樂。
顧微涼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姑娘正半撐著身子努力坐起來,眉頭揪的緊緊的,被褥滑落下露出的一小截腰,青的紫的都有。
男人眸色一暗,踱步過來,在後頭扶了她一把,周沅才忍著疼坐起來。
她偏頭去看顧微涼,他一身銀白色綢緞衣袍,道貌岸然的,倒是精神勁兒十足。
周沅撇過頭,不想看他。
“還疼不疼?”他一隻手滑進被褥裡,揉了揉她的腰。
周沅何時受過這個委屈,坐在那兒嘴角一癟,眼淚吧嗒吧嗒就掉下來,聲音微微沙啞道:“你試試疼不疼,我都說不要了。”
顧微涼自知理虧,抿了抿唇角將人攬進懷裡:“下次我小心點。”
周沅一滯,還有下次,那他還不如病著。
“渴不渴?”顧微涼低聲問。
周沅抽噎著點點頭,下意識環上他的脖子,男人順勢將她抱起來,大步走到小幾旁,又怕座椅太涼,直接把人放在了自己腿上坐著。
茶是他一早吩咐丫鬟泡的,正熱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