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副模樣,秋嬋就是再傻也恍然大悟過來,忙捂住嘴說:“可、可能是大人路上偶遇了什麼人也說不準,夫人可不要瞎想。”
可是什麼人,能用這種甜膩的香粉,定是未出閣的姑娘家。顧微涼上朝下朝皆是乘馬車來回的,又怎麼會偶遇姑娘?
秋嬋捧著衣裳如燙手山芋,忙遞給身後的丫鬟道:“快去洗了,洗乾淨了。”
丫鬟不知生了什麼事兒,隻連連應聲,隨即退下。
秋嬋睨了耳房一眼,小聲道:“夫人實在想知曉,直問便是,大人有什麼事兒不會瞞您的,您彆回頭什麼事兒沒有,還將自己給憋壞了。”
是以,夜裡周沅翻來覆去,幾次三番脫口而出就要問出那話,可這樣,倒顯得她斤斤計較了似的。
顧微涼被她翻動的睡不下,在周沅又一次翻身過來時,他一手掐住她的腰,桎梏著不讓她動。
“睡不著?”
周沅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反而像是自己做賊被發現了似的,小雞啄米般點點頭:“有些熱。”
顧微涼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今日風大涼快,連冰都用不上,怎麼會熱。
周沅叫他看的有些心虛,忙閉上眼,嘟囔道:“睡吧,快睡吧。”
她眸子緊閉,甚至睫毛還在顫著,根本不像要睡的樣子。
顧微涼沒挪眼,好笑的就這麼看著她,果然周沅繃不住,偷偷睜眼一瞧,嚇得險些沒背過氣去。
可男人像是沒有想和她糾纏的意思,兀自背過身閉了眼,呼吸平穩。
過了約莫一刻鐘,周沅心裡像堵了塊大石頭,壓的她氣都喘不勻。她杏眸睜大,盯著男人的背脊看,顧微涼就這麼睡下了?
她咬咬唇,很是不甘心,騰的一下起身,順帶將二人身上的被褥一並帶滑了下去。
顧微涼身上一涼,慢吞吞側過身瞧了她一眼,語氣懶懶道:“怎麼了?”
周沅跪坐著:“你今天,那香粉味兒哪裡沾來的?”
顧微涼的困意一下消散了大半,被她問的懵了一下:“香粉?”
周沅炸了,一時沒注意這是在哪兒,蹭的一下就要站起來,腦袋撞到床頂,砰的一聲,床幔都不由晃了兩下。
她哼了一聲,捂住腦袋慢慢坐了回去,疼的倒吸了一口氣。
顧微涼這下是半點困意也沒有,懵了一瞬後起身把小姑娘拉近了些,胡亂揉著:“撞哪兒了?”
他也沒想到,這大晚上的自家的蠢姑娘還能生生往床頂撞,也實在不知道說她什麼好。
周沅又疼又氣,在他腳背上踩了一腳,疼的聲音都嬌氣了:“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行行,是我,來來彆亂動。”他仔細揉著姑娘的腦袋,否則明日一早定要腫成個包。
顧微涼一麵揉一麵抽空問:“你方才說什麼香粉?”
不提還好,一提周沅就來氣:“你還說,你朝服上帶著哪個姑娘的香粉,我怎麼會知道!反正你在外頭我也瞧不見,哪日帶個嬌娘子回來,我也攆不走,反正、”
周沅說著說著沒詞兒了,索性將他一推,自己拉著被褥,背身躺下:“反正你要是外麵有人了,我就不搭理你了。”
男人聽她這話,頓了好半響,就香粉二字想了半響,忽的眉頭一挑:“沒有香粉,是段衍的香囊。”
他忍著笑,仔細解釋道:“段衍那家夥,同許家的四姑娘好上了,人家姑娘做了個香囊給他,他便拿到我跟前來秀了一秀,許是那時候沾上的。”
側臥的人背脊顯而易見的僵住,顧微涼見她不動,也沒催她,隻是語氣輕飄飄的道:“你方才說什麼,什麼嬌娘子?”
周沅又是一僵。
顧微涼屈起一隻腿,一手搭在腿上,頗有興致的盯著她的後腦勺瞧:“你方才說,外麵有什麼?”
周沅猛地起身,將被褥分了一半給他,急匆匆把他壓在床上:“彆說了,快睡吧,吵死了。”
她一張臉紅的跟桃兒似的,因為羞的連眸子都帶著漣漪。
顧微涼順勢躺下,卻在周沅耳邊低低的笑著,聽的周沅耳朵發癢,忍不住抬手揉了揉。
周沅索性抬手捂住他的嘴,瞪著他道:“有什麼好笑的。”
怕真惹急了小姑娘,男人在她手心親了一下,順從的搖了搖頭:“沒,不好笑。”
顧微涼看她那粉粉嫩嫩的臉,忍不住想親一下,便捏著她的下巴在臉頰上輕咬了一下:“我的圓兒怎麼發起脾氣來,這麼可人?是不是存心勾·引人?”
周沅怒瞪,她才沒有,她方才真的很生氣!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