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歇斯底裡的求皇上繞過太子,也不知皇帝究竟說了什麼,惹的皇後大怒:“難不成,皇上還想將太子之位給三皇子!皇上怕不是忘了,他的母親隻是臣妾宮裡一個洗腳婢!洗腳婢而已!他有什麼資格叫皇上多瞧他一眼!”
霍楚臨低下眼,麵上並未有半分惱火的情緒。反而是總管公公臉色一變,忙道:“三殿下,今日瞧著是不合時宜,要不您,明日再來?”
霍楚臨頷首:“公公說的是,我明日再來。”
說罷,他十分好說話的扭頭就走,在總管公公的目光下消失在小道拐角。
他腳步猛地一頓,直往另一側隱蔽的小徑上走去,直條路直通往書房後牆。
他隔三差五來禦書房練字,早將這前前後後的路都給摸熟了。
才剛站定,便聽到裡頭杯盞破碎的聲音,緊接著皇帝渾厚的嗓音,夾帶著怒氣:“你胡說什麼!臨兒乃庶出,不過資質卻是眾皇子裡最出彩的,朕本想叫太子同他好好學學誰知,誰知你教出來的好兒子,竟敢謀反!”
皇後咬著牙哭:“那皇上如今,是有立三皇子為儲君的意思了?”
“朕何時說過這話?他一個庶出皇子,身份低賤,豈能擔儲君大任?可即便如此,也免不了太子意圖篡位之罪!”
接下來的話霍楚臨沒興致再聽下去,抿著唇角轉身離開。
他驀地勾出一抹笑,眼底劃過一片陰鷙。
低賤?
可是父皇,我也是您的兒子,不是麼?
——
承贏四十八年,太子被廢不久,太子一黨尚未來得及替太子開脫求情,皇帝忽然病了,一連幾月不上早朝,可實則卻在後宮日日荒.淫.無度,似是沒有再要立儲君的打算。
可他們連皇帝的麵都見不著,更彆說商議國政了。
兩月過去,正當幾位大人坐不住,要進宮參見時,皇帝卻真的病了。
對外稱是為太子之事勞神傷心,這才傷了龍體。
實則是因為什麼,霍楚臨心知肚明。
那幾個女子像是蜜罐裡泡出來的,憑他父皇的心性,龍體不虧空才怪。
可原也不過是小病,調養些日子也就無礙了,太醫們也並未覺有大事,誰知這調養著調養著,皇帝的身子不但不見好,反而日益損益下去,病重到印堂發黑,連床都下不了。
霍楚臨聽著太監打探來的消息,臉上半分難過的神情都沒有。
好半響,他才慢悠悠的開口道:“安越,你跟在我身邊,便隻能一輩子當個下等人,可甘心?”
太監一頓,低頭道:“殿下的生母曾救過奴才,奴才輾轉了幾個主子,好容易有機會在殿下身邊,願一輩子伺候殿下。”
霍楚臨涼眸微沉,嗓音透著深秋的涼意:“好。”
隻是他終究,不願在這吃人的皇宮裡,住著華麗的宮殿,過著低賤的日子。像他的生母一樣,遭人唾棄,就連死後連個位分都沒有。
這偌大皇宮,半點暖意都沒有,像一座巨大的冰窖,籠罩著霍楚臨這小半生。
他並不覺得這世上有什麼可留戀的,若是有,定是那高高在上的權勢,是那把他覬覦已久的皇位。
否則隻會像他的生母一樣,任人揉捏。
霍楚臨低笑,嘖,他可不想這樣。
——
三月之後,正值新年。喪鐘敲響,宮中噩耗,闔宮跪地哭泣。
霍楚臨心下緩緩鬆了一口氣,方才覺得這個初冬,竟是難得明媚。
他從望月台看下去,整個京城都儘收眼底。而這像冰窖一樣的皇宮,他竟也覺得十分有趣。
往後這帝王江山,都是他的。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