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莉不可思議地看向蘇仙，“您居然還會心疼錢？”《夢想》綜藝上億打賞額說分就分了，她處理的時候都心疼，現在心疼那區區六位數了？
係統幸災樂禍：【宿主你崩人設了，你居然不炫富了，這不科學。】
“你想多了，撤熱搜隻會降低我的話題度，彆人討論質疑可都是情緒力量，那都是命啊。”
係統：【可這些能量沒有喜歡、酸氣、嫉妒那些多呀】
“蒼蠅再小也是肉。”蘇仙一本正經。
係統：【……】
解決係統，蘇仙看向戴莉，解釋：“錢多也要花在刀刃上，何況這種討論對我本身是有益處的。你想，我回頭拿到角色了，這反轉夠不夠狠？粉絲這不就來了？”
“您說的對！”戴莉讚同，她一直覺得蘇仙是天生混娛樂圈的好苗子，就是因為她不但擁有天花板級彆的美貌，更因為她對娛樂圈各種規則適應良好，良好到不需要她特意教。
戴莉眸光掃了一眼正在哄桂美靈的經紀人，深深覺得自己運氣爆棚。
“美靈，公司那邊覺得這熱搜沒必要撤，討論代表熱度，到時候你加把勁拿個角色，這妥妥吸粉好時候啊。”經紀人哄著，忽悠著，但桂美靈還是不高興，鬨著要撤熱搜。
“那些網友罵我啊，你們沒看到嗎？”
當然看到，他們又不瞎。但桂美靈被罵不純粹是她自己找的嗎？
這話經紀人不好說，隻能努力從彆的層麵哄她，但還是沒用。
最後在答應桂美靈下水軍洗白她，踩蘇仙之後，這件事才算完。
李英抹了把頭頂急出來的汗珠，深深歎了一口氣。這藝人，真特麼折磨人。
——
半小時一晃即過，隨著劇組工作人員出來通知的那句——
“試鏡開始，試鏡女配的去C區。女二女三的B區，女主的A區，下麵報到名字跟我走。”
隨著一長串名字報出，場內此起彼伏站起來人，順著工作人員指引開始前往試鏡室。
那人拿著名單翻動到女主試鏡名單上，隨即一頓，念出：
“試鏡女主第一位，蘇仙。”
“嘩！”
場內還沒離開的人一片訝然，蘇仙試鏡的居然是女主？！她沒搞錯吧？
桂美靈嗤笑一聲，臉帶諷刺沒說話，怕蘇仙再懟她讓她下不來台。
伏柔眼神訝異，她以為蘇仙最多挑戰一下女三或者女二。
蘇仙背靠蘇氏，拿個女三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女二的話，多少很懸了，畢竟是正劇，不可能像其他劇一樣隨便投資方亂整，王導本身就不是吃素的。
女一，蘇仙到底還是年輕了，以為有錢能全通票，殊不知圈內有資本和有演技缺一不可，否則隻能像桂美靈一樣，被人嘲諷水後。
伏柔低垂眼眸。
三人中唯有尹黛什麼反應都沒有，她依然在看著劇本，仿佛外界一切聲音都聽不見。
“麻煩了。”蘇仙起身，對著那位工作人員頷首，對方微微側身，讓蘇仙走在前方，自己跟著後方輕聲為她指路。
穿過走廊，拐彎，前方環境驟然開朗起來。一個已經搭建好的小型宮殿出現在蘇仙眼前。
“前麵就是試鏡大殿，你過去吧。”那位工作人員衝蘇仙點了點頭，便回頭準備接引第二位女一號試鏡者。
蘇仙抬眸掃了一眼宮殿，是《則天大帝》時期的殿宇形態，明亮且富麗堂皇，風格明顯。
僅僅為一次試鏡就搭建出來這樣的場景，這劇組背後投資方實力很雄厚。
蘇仙平靜無波踏入大殿，上方四個位置已經坐了三個人。
其中編劇是位女士，看著五十來歲左右，短發戴眼鏡，神色溫和。
製片人是個年過半百的老頭，神情嚴肅，監製則較為年輕一些，看著三十出頭，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
看到蘇仙第一眼，三人神色不同。除了編劇，製片人和監製同時皺了下眉，露出不同程度的輕蔑。
“蘇仙？我記得你是選秀出道的歌手吧？”監製看了眼手中資料，開口問道。
“是的。”蘇仙點頭，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好回答的。
監製：“既然是歌手，應該好好唱歌，跑來拍戲實在對你的職業不尊重。”
蘇仙還沒說完，監製身旁的製片人張口就下了逐客令。
“你回去吧，我們劇組需要的是演員。”
編劇眉頭一蹙：“孩子都來了，讓她試試再看嘛。”
“我們一天要試鏡那麼多人，要是誰來我們都接豈不是要累死？”製片人的話十分不客氣。
監製表示讚同：“選女一號是個大工程，我們不能浪費在一些不合格的人身上。”
被質疑不合格的蘇仙：“……”
編劇有些無奈，但她在劇組中權利最小，製片人又是投資方派來的代理人，擁有統籌決定主要演員的權利，除非這時候導演在還能說一說。
想到這裡，編劇提議：
“一會王導就到了，我們等他看看再說？”
聽到她提及王慶林，監製開口：“王編劇，我不覺得王導來會改變什麼。他對演員要求一貫嚴格，估計看到會更生氣。”
“左右也不差兩分鐘了，看，他來了。”王編劇說著，門口出現一個消瘦的小老頭身影。
老頭背著手跨入大殿，樂嗬嗬：“不好意思我遲到了，路上有點堵車。嘿，也不知道那群人消息怎麼那麼靈通都跑劇組來試鏡了，害我被卡在外麵……”老頭說著，注意到大殿上站著的蘇仙。
“蘇仙？”
“王導好。”蘇仙禮貌頷首。
王慶林：“哈哈好，你還真來啦。還是第一個，運氣不錯嘛。”
“我運氣一向不錯。”蘇仙笑回。
“行，讓我看看你準備的怎麼樣。”王慶林走到座位上坐下，扭頭發現另外三人神情訝然看著他。
“咋了，老頭我臉沒洗乾淨？”他下意識摸了摸臉，很光滑啊，也不油，嘿！孫女的洗麵奶真好用，下次再試試彆的。
“王導你和蘇仙認識？”編劇王夢睨率先開口問道。
王慶林：“認識啊。是個不錯的可塑之才。”
“？”
製片人和監製一臉不屑，可塑之才，怎麼可能？
非科班出身的，哪怕演技好，又能好到哪裡去？能來試鏡他們劇的，哪個不是沉浮演藝圈多年，手中代表作無數，拿獎拿到手軟的？
王慶林哪能感覺不到他們的不屑和輕蔑，但故意壞心眼的什麼都沒說，他目光轉向蘇仙，問道：“蘇仙，需要給你時間入戲嗎？還是直接開始？”
“直接開始。”
製片人眉頭一擰，想說話，但王慶林開口了，他也不好當眾不給他麵子，望著蘇仙頷首鞠躬，他嘲弄想到一會要是蘇仙表演的差勁，他一定不客氣的點評，認識王慶林也不好使！
監製也是這麼想的，他摩拳擦掌想著一會該用如何辛辣的詞彙點評蘇仙，讓她徹底打消跨行拍戲的可笑念頭。
大殿之中光源暗下，全場唯有蘇仙所在的地方被打著光。
她站在原地，容貌精致飛揚。
光是樣貌這一點，她就很符合則天大帝的標準。
但僅僅漂亮還是不夠的，能撐得起來劇才行。
製片人等人目光灼灼下，台下少女氣勢陡然一轉，原本清冷平靜的眸靈動活躍，充滿著好奇。
蘇仙向前跨步，手交疊在小腹前，頭微微低垂，實則眼角眉梢都在飛揚，充滿了民間少女的快活與靈動，她雖然規矩的走著，卻悄悄偷看著周圍，小嘴驚歎張開。
忍不住低呼一聲：“好雄偉，好華貴的宮殿。”
用的是標準的川城語言。
王夢睨一眼認出：“這是則天大帝初次入宮麵聖那一幕。”隨即驚喜不已：“她用的川城方言。”這是個細節，其實蘇仙用普通話他們也不會說什麼，畢竟不是所有演員都出自川城。
但蘇仙這樣表達出來，至少證明了一點，她功課沒少做。
此刻蘇仙已經跨越三道門檻，進入殿中。
她俯身跪下行禮，很是不倫不類，但嗓音清脆：“參見陛下。”
隨即起身，蘇仙的氣勢眨眼轉變，眉間靈動嬌俏陡然變得恐慌幽怨、尖利。
台上四人驚訝：居然是瞬間出戲又入戲，換到了另一幕？！
“我要找出路，我不能殉葬。一定有辦法的，陛下好狠的心……陛下這麼狠，那我為了自己做什麼都應該了。”
她緩緩抱著自己蹲下，眸光望天，眼淚從空洞大眼一顆顆砸落，眼底翻飛各種情緒。
絕望、憤恨、不解、恐慌等等逐漸到堅定、冰冷和殺氣。
好似有一道無形力量，將場內四人拉入了那個遙遠年代的深宮之中，一起身臨其境感受了則天大帝當年的絕望、憤怒等等感情變幻。
以及，她的蛻變。
下一秒。
少女從地上緩緩站起，這次她的氣勢、表情再次變幻。
睥睨、高貴，那是大權在握時才有的眼神氣勢。
蘇仙步伐與初入宮的小心卻靈動到現在步伐穩健，每一步都沉穩有力形成了巨大反差。
台上四人，除了王慶林感受過蘇仙出神入化的演技還算能繃得住，其他三位已經儘數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