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躍平聽著電話那頭忙音,挫敗地撅起嘴:“爸,蘇仙又拒絕了我QAQ”
正在看報紙的沈青山嗤笑一聲:“這不是很正常,我要是蘇仙,早把你拉黑了。你聽聽你剛剛說話的調調,跟嗓子眼裡卡了二斤痰一樣,拜托能不能彆夾了?”
“?”
沈躍平悲憤欲絕:“爸,你怎麼能說我夾。我這哪裡夾了?不好聽嗎?多有磁性啊?”而且他爸這個隻會看報紙的老古董,到底怎麼知道夾這個詞的啊啊啊。
“好聽……個鬼。”沈青山從報紙中抬起頭,嫌棄地翻了個白眼。
“……”
沈躍平差點淚奔。
不遠處,傭人看著停下腳步的沈忱,疑惑:“沈總?”
沈忱斂去陰鷙神色,恢複一貫的冰塊臉,跨入彆墅,“叔叔,大哥好。”
這怪異的稱呼沈家人卻見怪不怪。
沈青山看到沈忱來了,臉上搞怪表情收起,溫和笑著招手:“沈忱來了,快來坐。吃早飯了嗎?林媽快給沈忱端點吃的來,你可彆學躍平被拒絕就不吃飯,人家女孩子能喜歡這麼幼稚的才奇怪呢。”
“謝謝叔叔。”沈忱從善如流坐下,目光掃過趴在桌上黯然神傷完全沒理會他的沈躍平臉上,垂眸遮住嫉恨。
沈青山對這個兒子還真是百般嗬護,一頓早飯不吃都舍不得。而且,蘇仙拒絕了沈躍平還笑嗬嗬的,這就是愛屋及烏嗎?
明明對他和他的母親那麼殘忍,虛偽的老狐狸。
“大哥,我有個辦法能幫你在蘇仙那邊刷好感度。”
沈躍平沒精神的臉瞬間煥發神采:“什麼辦法?”
這會倒看見他了?果然沈家人骨子裡都自私到極點。
沈忱心頭冷笑,麵上不顯,在沈躍平耳邊低語了幾句。
沈躍平懷疑:“你這個辦法能有用嗎?”
“當然,”沈忱微笑,繼續低語:“大哥,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你得強硬些,才能征服她們。你想想,之前你的那些女朋友是不是都格外崇拜你?”
沈躍平一想,有道理。在那些人跟前,自己總是酷酷的,反而前女友們黏糊他。
見沈躍平聽進去了,沈忱眼底劃過一抹暗嘲,他還真的喜歡蘇仙啊,要知道以往沈躍平從不會對任何一個女人假以辭色,更不可能被拒絕這麼久還巴巴追著。
或許,蘇仙這裡會是個突破口。
——
紫玉彆墅。
蘇仙坐在大廳裡,前方巨幕投影上正在直播一場公開的宣判。
這是蘇仙特意強烈要求的,鑒於事件惡性程度,法院批準了她的要求。
牧衍之、宗昌東、尹強夫婦被帶上法庭,在審判長威嚴的目光下,垂喪著頭顱,再也沒有當初的意氣風發或者頤指氣使。
“牧衍之,對你教唆他人犯罪……如上罪責證據確鑿,先宣判如下。”
——十年。
牧衍之聽到這個宣判,猛地抬頭,大聲喊道:“我不服,我要上訴。我要求上訴。”
“駁回。”
審判長敲下木錘,牧衍之被帶了下去。
接下來是尹強夫婦。
他們和牧衍之刑罰一致,也是十年。聽到宣判,於蘭直接哭暈了過去。
尹強也是,頹廢的被拖走。
再之後是宗昌東。
他的罪責不僅僅是破壞社會秩序,誹謗,教唆造謠等,還造成了更加惡劣的後果。
——何小花的死亡。
蘇氏財團的律師團以蘇仙和何小花為代表絕不接納道歉,賠償,隻要一個最大量刑。
“無期?!”
宗昌東是懂法律的,原本以為自己頂天了十年,卻沒想到變成了無期。
“怎麼會是無期,我隻是單純的因誹謗而造成他人死亡,這是無意的,她的死是她自己心理承受力不夠,怎麼能怪我?怎麼能判我無期……”宗昌東奮力嘶吼,卻沒有絲毫卵用,他被帶走了。
之後還有一些參與進這件事的鍵盤俠們,或多或少都被判了刑。
而與宗昌東一樣喜提無期住宿卡的還有一個人——牧峰。
因走私金額過大,但認錯態度良好積極配合,上交不法財產。
牧峰獲得了無期。
同一時間。
牧園。
得知要被法院查封的牧家旁支衝進牧園,開始搶東西。
彼時,牧老夫人正在睡覺,聽到動靜氣衝衝起床,對著自己的傭人破口大罵,罵了好一會才發現傭人不在,“人呢?死哪去了都,居然敢在我睡覺的時候偷奸耍滑!”
牧老夫人怒氣衝衝下了床,踩著純羊毛拖鞋走出房間,剛一出門就被一道疾跑的身影險些撞倒。
“要死啊,你眼瞎了嗎……”牧老夫人破口大罵,下一秒被眼前的場景驚呆。
她喜奢,房間外走廊擺放著許多古董花瓶和字畫,如今光禿禿的,一個不剩。
牧老夫人如遭電擊,慌忙跑到樓梯口,樓下有不少人,都是她熟悉麵孔。
有家傭還有牧氏旁支其他小輩,此刻他們手裡都抓這牧園內的各種東西。
有一個還企圖去搬走她放在大廳中央的純金大壽桃。
“你們在乾什麼——”
牧老夫人大吼一聲,人往樓下衝。她健步如飛一點不像七八十歲的老人。
“啊,奶奶你發現了啊?”那個想搬走純金大壽桃的旁支孫輩嘿嘿一笑,沒有絲毫愧疚:“牧峰因為犯法導致被抓,集團都被他搞沒了,我們隻是來搬點東西挽回一下損失。”
“這都是苗宛那個賤女人造成的,你們怎麼不去找她?”牧老夫人尖叫。
那孫輩無語扯了下唇,“奶奶你彆當彆人都跟牧峰牧衍之一樣傻逼好不好?犯法的是他們,和苗總有什麼關係啊。”說著,他繼續去搬那大壽桃,手卻被牧老夫人狠狠掰開。
“這是我的東西,你敢偷信不信我報警抓你!”牧老夫人一邊瞪著眼珠子威脅,一邊怒罵苗宛:“苗宛那個賤女人還沒和我兒離婚就乾出這樣的喪門星的事,你以為她能逃得了,等著吧,這件事沒完,我肯定要告她的,還有你們,都給我放下!!!”
“奶奶還真是冥頑不靈。”那孫輩見牧老夫人一直撒潑嚴重耽誤他的時間,也不爽了,“你還想告苗總?得了把,牧家都倒了,整個牧家都倒了,就你現在住的牧園,很快也要被法院查封凍結。你憑什麼告人家苗總啊,做白日夢嗎?”
“什麼……凍結?”牧老夫人愣住,她對法律並不了解,但是也看過不少被抓進去的新聞,那些豪門家人不是沒受任何影響嗎?為什麼到她這裡,牧園就要被查封了?!
牧老夫人感覺心口一陣陣刺痛,不知道是心疼還是彆的。
那人懶得和她廢話,看了眼手機,得知法院查封人員在來的路上了,立刻推開牧老夫人,一把搬起那純金壽桃就往外衝。
“你給我站住!!”
牧老夫人一個不查被他推開,眼見自己的純金大壽桃被搬走她怒了,然而即便她身手矯健也追不上年輕人,她放棄追那人,轉而去趕走那些搶東西的家傭們,“你們給我滾,不許搶我的東西,這是我的,滾,滾啊——”
然而,家傭們才不理會她。
在牧園工資是年結算,現在牧氏倒塌,他們為了自己工資肯定也要搶東西的。
牧老夫人一個攔不住,累的直喘氣,她坐在沙發上,斷斷續續怒罵:“你們……這幫……吸血鬼……不許、不許搶……”
沒過半小時。
她所住的這棟中式彆墅裡被洗劫一空,牧園其他地方也可想而知。
牧老夫人難受極了。
她抓著衣服,感覺心臟處傳來咚咚咚的劇烈跳動,喉間好不舒服,她想求救,卻發現一張嘴自己隻能發出啊啊的聲音。
口水從嘴角留下,她想去擦,卻動彈不得。
!!!
她怎麼了?!
牧老夫人心神劇烈,驚駭不已,然而周圍人沒一個關注她的,或者說關注到也沒有幫忙的意思。
隨著不知道是誰的報信聲:
“法院來人了,快走。”整個牧園安靜下來,隻剩下牧老夫人一個人。
她雙眼瞪著,眼淚和口水一塊落下。
前來查封牧園的人驚訝:“她,這好像是中風症狀啊。”
——
棗陽縣。
帶著團隊前來商討投資方案的苗宛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喂。”
“喂!媽,我是衍之啊,媽我要被判十年,媽你救救我,幫幫我,幫我上訴好不好?我不應該判那麼久的……”
聽著牧衍之的哭訴,苗宛起身走出會議室,直到站在棗陽縣政府大樓的窗口處,眺望遠方山景,她才淡淡開口。
“好好改造。”
“媽?!”
牧衍之驚慌不已,然而電話再次掛斷。仿佛生門在自己眼前,徹底被關閉,牧衍之泣不成聲,悔不當初。
紫玉彆墅。
蘇仙等宣判結束,打了電話給苗宛,對方反應很平靜。
並告訴她,牧衍之又找她了。
“小仙兒,我這次沒有太多的反應了,隻有心臟處還有淺淺的疼痛。”
蘇仙:“人之常情。”
“嗯。”苗宛含著淚笑道,“謝謝你小仙兒,你讓我知道,人生第二種可能。不說啦,我得去談具體方案了,學校建設申請已經批下來了,我打算人住在這裡,親自監工。”
蘇仙唇角輕彎:“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