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斯平有些雀躍的心,瞬間變得低落,沉悶地應了一聲。
她全當沒聽見。
到了下午時,林汐鷗沒有去公司,而是跟著紀辭去看家具,跟設計師見麵,看看婚房要怎麼裝修。
旁邊還有紀辭的男助理跟著。
林汐鷗沒什麼興致,都是大概看看罷了,紀辭跟設計師在一邊聊了起來,她坐在椅子上休息,助理給她遞過來一杯咖啡。
林汐鷗抬眼看他,這個助理她是打過交道的,原本想跟他合作,能夠坑紀辭一次。
他偏偏不拒絕也不答應,直到現在還沒個準信。
林汐鷗唇角彎了彎:“你對他很好,我出那麼高的價格,你都沒動心。”
男助理身形高瘦,斯文的很:“你跟董事長鬨脾氣,所做出的事兒都是一時衝動,我怎麼會當真。”
林汐鷗盯著他:“你看我像是衝動嗎?”
男助理眼神變得微妙,抿著唇。
過了幾天,婚紗已經定好,林汐鷗不用再那麼忙,在家裡待著,隻是一直在打電話。
忙公司的事情。
紀斯平一下午剛把兩個人換下來的衣服洗乾淨。他看見林汐鷗回來,本想跟她說幾句話,她卻一直忙。
紀斯平不由皺起眉頭,坐在沙發上等了一會兒,林汐鷗剛剛掛斷電話,他正要開口,緊接著她又打了一個。
紀斯平心裡憋悶,輕輕喊了她一聲,林汐鷗完全沒聽見,還在講電話。他垂著頭,眉頭緊鎖。
過了一會兒,屋子裡隻能聽見林汐鷗跟電話裡講工作的事。
忽然,紀斯平猛地抬頭,提高音量:“你看看我。”
林汐鷗正好掛斷,疑惑地看過去,眉頭一蹙:“你怎麼了?”
他心裡攢的氣沒發出來,唇動了動:“沒什麼。”
林汐鷗點點頭,下巴一抬,指向浴室,那裡麵有她剛才洗澡換下來的衣服,還沒來得及扔到洗衣機裡:“你待會兒洗澡,幫我扔進去。要是不想洗了,明天我找小時工來。”
紀斯平搖搖頭,剛準備說話,就見她又抱起電腦看,他抿著唇走進浴室,衣服扔在地上,撿起來放到水池裡。
他打開水龍頭,搓揉了幾下,忽然停住。
紀斯平攥緊衣服,聽見外麵又響起的講電話聲音,猛地把衣服摔在盆裡。
他眉宇間透著怒氣。
林汐鷗在客廳聽見動靜,捂住手機,衝著浴室問道:“怎麼了?”
過了會兒,紀斯平的聲音從門縫中傳出來,悶聲悶氣:“沒事。”
林汐鷗:“你小心點兒。”
紀斯平繼續打開水龍頭洗衣服,緊咬著牙,真是欺負他欺負到家了。
半個月過後,紀斯平在家裡大動肝火,眉宇間又變得陰沉沉,整個人都炸毛了,紀辭給他打電話,說要送他出國後。
紀斯平唇邊透著嘲諷,眉梢眼角全是不屑,厲聲說道:“你做夢。”
他臉色難看,直接掛斷電話,看了眼林汐鷗。
她的視線從電腦屏幕上挪開,眉頭動了動:“怎麼又生氣了?”
紀斯平喉結動了動,眉宇間的戾氣很重,眼神裡的淩厲軟了幾分,語調跟賭氣似的:“他要送我出國。”
林汐鷗眉頭一跳,垂了眼睫:“好事兒啊。”
紀斯平眼神一緊,臉色更加陰沉,忽聽她輕輕柔柔地說了一句:“我陪你去,到時候我們在那兒結婚。”
他頓了頓,有點懵,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臉上發狠的表情還沒消失,眼神卻呆呆的:“啊。”
紀斯平有點手足無措。
辦出國的事情,特彆順利。林汐鷗讓他先出去,等她這邊公司的事兒弄好了,等幾天就去找他。
紀斯平死活不答應。
林汐鷗好說歹說,勸了半天,他才鬆口,隻是心情特彆差。
他出國的日期,離林汐鷗跟紀辭的婚期不遠。
紀斯平出國的頭天晚上,林汐鷗把行李幫他收拾好,他一個勁兒地念叨:“你記得來找我,快點把公司的事情給弄好。”
林汐鷗點頭。
他盯著林汐鷗看了半天,她正在疊衣服,身子微微前傾,胸口的雪白若隱若現,紀斯平眼睫顫了顫。
林汐鷗沒有發覺他的眼神,忽然被撲倒在床上,衣服被扯開,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用力吻住,小腹上一陣溫熱酥麻。
她忍不住用腿勾住紀斯平的腰。
第二天早上,林汐鷗太累,沒有起來送紀斯平去機場,隻是看著他走出家門。然後拿出來手機,給男助理打了過去。
她眉頭動了動:“記得找幾個紀斯平的朋友,去送送他。”
男助理猶豫:“這怕是……”
林汐鷗眯起眼睛:“你怕什麼,他出國沒人去機場送,你找他的朋友過去,有什麼不好?”
電話那邊頓了頓,沒有再說什麼。
她抿唇:“隻要讓那些朋友,把我跟紀辭的結婚請柬,在他麵前晃一晃就好。”
然後掛斷電話。
林汐鷗起身洗漱,特意畫了精致的妝容,眼角的媚意還沒消散,她脖頸上的紅印子拿粉底液遮了遮。
看了眼時間,過去一個半小時。
她拿出來行李箱,收拾自己的衣服,林汐鷗動作不慌不忙。
如果紀斯平發現,原以為會跟著他一起結婚的女人,卻隻是想把他騙出國,好跟他父親結婚。
所以這些天才會對他這麼好。
這波仇恨應該拉的挺厲害的吧。
林汐鷗拖著行李箱下樓,準備在客廳等,忽然門鎖響動,她瞬間身子繃緊,抬頭看去。
紀斯平推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