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裡原本纏綿的氣氛,忽然冷了下來, 林汐鷗躺在床上, 眼尾的媚意明顯, 輕輕喘著氣, 忍不住發出聲音。
她感覺到任黎遇剛才還在撫摸的手, 不再動作,連吻也停下來了,隻有他的呼吸落在肌膚上麵, 有些癢。
林汐鷗納悶的很, 不知道他又怎麼了,難不成是後悔了, 反應過來覺得被她給唬了嗎?
她動了動身子, 想要翻過身問問怎麼回事,結果被任黎遇按住, 動彈不得。
林汐鷗皺了皺眉, 輕聲說道:“你怎麼了?”
她聲音還帶著沒有消退的嬌媚。
任黎遇眼神晦暗不清,腦子裡亂糟糟的,心口的酸澀感跟憤怒幾乎快要炸開, 緊盯著那片痕跡。
他出去接通告有幾天的時間, 回來後就發現她從彆人車裡下來,尤為曖昧, 連解釋都解釋不清。
隨後他們兩個吵架, 分房休息。
任黎遇跟她隻是在今天早上, 剛剛親密了一會兒, 甚至還沒有開始,隻是預熱。
所以任黎遇清楚的記得,他沒有在林汐鷗身上留下痕跡。
這會兒不知道為什麼,他幾乎能感覺到自己被氣得發抖,可腦子卻越來越清醒,任黎遇輕輕摩挲著那個指印,眼神越發的陰沉。
林汐鷗感覺到他的動作,眉頭動了動,反過來去撫摸他的手臂,心裡有些慌亂,但還是問了一句:“你怎麼了,告訴我好不好?”
任黎遇聽到時,覺得有些好笑,他喉嚨發緊,特彆想把她抓起來質問,到底是哪一點對不起她,竟然要做這種事。
他眼神黑沉沉的,眉宇間透著戾氣,可他沒有做過激的舉動,反而是勉強克製。
緊咬著牙,可沒有絲毫的用處,他能感覺到心裡越來越大的怒火。
這使他眼裡的陰鷙更甚。
林汐鷗莫名有些瘮得慌,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漸漸感覺到寒意,她抿了抿唇,輕聲喊他。
任黎遇仿佛沒聽見似的,他閉上眼睛,回想起那天晚上,林汐鷗站在門口說的話。
她尤為爽快利索,一點猶豫都沒有:“你要是懷疑我,那咱們就分開,省得你再懷疑。”
然後就轉身去收拾行李。
任黎遇抬了抬下巴,唇邊泛起一抹苦澀,抬眼看了看她,聲音喑啞:“你這兩天有不小心碰到哪兒嗎?”
林汐鷗一怔,覺得有些不對勁兒,頓時心懸起來。卻忽然聽見他說道:“後背有地方被碰青了,不過快好了,疼不疼?”
任黎遇語氣溫和,緩慢的說著,指尖輕輕撫摸著那裡,林汐鷗覺得有些癢,不禁瑟縮了一下。
她覺得任黎遇有些怪,沒有敢說話,抿了抿唇,身子不自覺繃緊,連呼吸都變得慢下來。
臥室裡瞬間又安靜下來,氣氛尤為的怪異,林汐鷗胳膊動了動,想要翻過來身子再說。
任黎遇眸色加深,看著她的動作,不知道是刺激了他那根神經,突然抓住她的肩膀,猛地將她抱住,臉色陰沉的可怕。
力道特彆的重,林汐鷗差點喊出來。
她忍不住吸了口涼氣,從來沒有這樣過,太過激烈,幾乎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甚至隱隱有些痛意。
林汐鷗看不見他的表情,想要翻過身,卻一直被任黎遇按著,即便是稍微扭頭,快要看到他時,瞬間就被弄了回去。
她隻能聽見任黎遇在耳邊的喘息聲,粗重,卻又壓抑。
林汐鷗漸漸染了哭腔,被弄的有些難受,忍不住搖頭,有氣無力的:“你先放開我,好好說話。”
任黎遇沒有理會,他眉宇間的陰鬱太過,緊抿著唇,任是誰看見都會被嚇到。
他眼睛有些泛紅,原本溫和的氣質,消失不見,變得尤為焦躁,與平常判若兩人。
過了一會兒,一切都停下來。
林汐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還在輕輕抽噎著,她揉了揉胳膊,被掐的都成啥樣了啊。
身上又酸又疼,她就不明白了,一開始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了,這麼的狠,任黎遇從沒有這樣過。
她看了眼躺在身邊的任黎遇,他閉著眼睛,看不出情緒來,但臉上的表情有些冷。
林汐鷗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哽咽著說:“你怎麼了?”
任黎遇眉頭動了動,睜開眼睛,看了看她,輕聲說了一句:“沒事,我抱你去洗澡。”
他這會兒倒是溫柔下來了,可眉宇間的神色仍是有些陰鬱,林汐鷗沒敢,硬是把他推開,自己兩腿酸軟著跑去浴室。
任黎遇看著關上的浴室門,眼神怔了怔,他的手還僵在半空中。
他躺在床上,眼神越發的深沉。
淋浴頭的花灑打開,水落到身上,林汐鷗站在下麵把頭發打濕,她揉了揉眉心,有些煩。
她拿了沐浴液,擠在手心,卻一下子弄好的多了。林汐鷗皺眉,把沐浴液瓶子放回去,卻不小心摔在地上。
係統冒出來:“你咋的了?”
林汐鷗再把沐浴液撿起來,輕聲說道:“啥咋的了?”
係統語重心長:“你知道你像啥不,就跟任黎遇剛才差不多,煩得要死,硬說沒事兒。”
林汐鷗眉頭一跳:“你知道他為啥煩嗎?”
係統搖頭:“我咋能知道,剛才你們那啥的時候,我都被屏蔽了。不過他的好感度特彆波折。”
她眯起眼睛:“什麼意思?”
係統說道:“就是剛才我被屏蔽的時候,他的好感度突然降得厲害,後來又慢慢上升,甚至比原來還要高。”
“這是為啥呀?”
這話瞬間提醒了林汐鷗,她猛地抬頭,走到浴室的鏡子前麵,身上濕漉漉的,發梢的水珠順著落在背上,鏡子蒙上了一層霧氣,她伸手抹了一把。
林汐鷗的肌膚頓時在鏡子裡顯現出來。
她脖頸上有些痕跡,全是剛才折騰出來的,胳膊上的掐痕尤為明顯,轉過身去,背對著鏡子。
林汐鷗扭頭看了看,鏡子又有些模糊不清,她眉頭蹙起,又把它擦了擦,湊的近一些。
頓時看見後背上的指痕,泛著青紫,但已經比較淡了。
媽誒。
林汐鷗咽了咽喉嚨,任黎遇剛才是沒有怎麼折騰她後背的,應該不會有淤青。
而且這個像是快要消散的樣子,肯定不是剛弄上去的。
她想起來那天晚上在車裡的事兒,估計是李令弄得。
林汐鷗頓時心口一顫,剛才任黎遇沒把她掐死,算她命大。
總算知道他為什麼不對勁兒了。
接下來的幾天,兩個人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但是麵上都裝的跟沒事兒一樣,與平常的相處無異。
林汐鷗卻明顯感覺到任黎遇的差彆,都是在細微的地方,她每次接電話,任黎遇都會有意無意地湊過來。
她想找借口,去彆的地方接,好避開他。任黎遇卻跟了過去,手裡拿著一件衣服,說怕她冷。
林汐鷗把衣服披上,等他回去,卻被林汐鷗抱住,任黎遇彎著眼睛,特溫柔地說:“這樣你肯定會更暖和。”
她無話可說。
然後一狠心,一咬牙,把李令的聯係方式給拉黑了。
之前先給他發了條消息。
“我最近有事兒,就先不聯係了。”
不管他什麼反應,反正任黎遇這兒不能再惹了。
林汐鷗安安心心地陪在他身邊,待在家裡。還時不時纏著他,軟著聲音說:“你教我做菜,我也要學。”
任黎遇聽到這話的時候,好笑地看著她,跟哄孩子似的:“你彆在這兒礙事,看電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