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當時她被徐心怡勸住了,要她彆告訴林寒才一直忍著沒說。
既然今天徐心怡自己把這件事給捅穿了,不管事情最後結果如何,鬼鬼都希望能為薄晏爭取一下。
她見林寒神色間有些許動容,坐在林寒身邊,拉住她胳膊,“就算生氣,生了七年的氣,也差不多夠了。後天就是薄晏生日,我們幾個私下偷偷商量,趁著人都到齊了,今兒個給薄晏過生日。”
鬼鬼和小光他們這夥確實是這麼打算的,不隻是瞞著薄晏,也瞞了徐心怡。
若是沒有徐心怡這斷插曲,等八點鐘時,酒吧整個燈就會關了,然後鬼鬼推著蛋糕出來,大家給薄晏唱生日歌。
鬼鬼心想,就算林寒還因為過去的事和薄晏鬨彆扭,但今天若是給薄晏過生日,說不定林寒會看在薄晏生日的份上,和薄晏之間的關係能緩和一點。
從鬼鬼嘴裡聽到生日這兩個字眼,林寒眼神微暗。
過去的種種記憶,再次排山倒海般的襲來。
在她出國前不久,她都還在絞儘腦汁的想著該送他什麼禮物,結果禮物偷偷買了,到最後卻沒能送出去。
他喜歡看球賽,那是她通過家裡各種關係,弄了一套他喜歡的球星親筆簽過名的球衣。
後來等她去國外時,那套原本打算送給薄晏的球衣,被她弟林慕給搜刮走了。
林寒來時還算平靜的心情,此時徹底被攪亂了。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又該怎麼做。
還恨薄晏嗎?肯定是不恨的。
可……還愛嗎?她自己也摸不清了。
這時,林寒手機響了,是沈斯澤來的電話。
這個電話,對於林寒來說,就像是掉落懸崖時抓住的一根樹枝,讓她感覺自己像是死裡逃生了一次。
薄晏還站在林寒麵前,徐心怡被旁人扶著坐在對麵的沙發上。
該說的都說了,徐心怡也沒再沒可說,醉眼惺忪好整以暇的看著林寒和薄晏。
林寒沒有起身離開,而是就坐在沙發上接通沈斯澤打來的電話。
音樂聲不知何時都已經關了,所有人在徐心怡說完那些話後,都近乎屏住了呼吸。
“喂。”
電話裡,沈斯澤磁性十足卻又溫和不已的聲音響在林寒耳畔。
“到地方了嗎?怎麼還沒給我發來定位,嗯?”
林寒深吸口氣,儘量平淡的語氣,“剛到,現在發你。”
“幾點可以忙完?”
林寒略一停頓,“現在就忙完了。”
“那好,定位發我,我過來接你。”
林寒沒有和沈斯澤多說,囑咐他路上開車小心點便掛了電話,然後打開微信,發了自己所在定位。
弄完這些,她再抬頭時,發現大家的目光都朝她看來。
她故作淡然的道,“該說的都說了,過去的事情也都過去了,我已經放下,你們也不要再因為我的原因而有什麼想法。我晚上回去還有事,再坐會就走了,你們玩你們的。”
林寒接電話時,空氣裡安靜極了。
薄晏和鬼鬼都離林寒不遠,儘管他們沒有聽到電話裡的人跟林寒說了什麼,但依稀能聽到和林寒打電話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薄晏從林寒的對話,猜到了那個人是沈斯澤。
他垂下的手握了握緊,體內的血液猶若被注入的熱量,在翻滾,在沸騰,在燃燒。
昨天和沈斯澤的一番對話,讓他心生放棄之意,打算重新開始一段新的感情。
可七年了,他都沒能放下,現在又怎能在一天的時間,說放下就放下。
特彆是林寒就這麼在他眼前,離他如此的近,隻要他伸手,就能把她抱在懷裡,如過去一般。
“來都來了,就這麼著急離開。”
林寒身子一僵,她抬眼,看向正垂眸凝視著他的薄晏。
薄晏握緊的右手鬆開,插在兜裡,雙|腿向前邁了兩步,離林寒更近了。
甚至,他的褲腿,隻差一厘米就能碰到林寒的膝蓋。
麵前的高大的人影,對坐著的林寒來說,不亞於一座高山。
不知哪裡來的壓迫感,讓林寒呼吸都覺艱難起來。
她身子微微往後縮了縮,原本隨意放在沙發上的右手,指尖緊緊的按壓著沙發,不知何時開始泛著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