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澤仿若沒有聽到林慕說的那些話, 右手捧著花走到床頭,找到一個空著的花瓶插上。
插好花後,他把手中提著的水果拿到林寒麵前,“蘋果, 香蕉,橘子,你想吃什麼。”
生病的人忌口, 也很容易沒胃口, 但林寒對酸酸甜甜的水果特彆偏愛。
她伸手指了指沈斯澤白色塑料袋子裡的橘子,“這個。”說到這裡,她想起來什麼, 眼睛盯著沈斯澤看, “剛才的問題, 你還沒回答呢,怎麼,心虛所以避而不答嗎?”
沈斯澤坐在她身邊, 拿出她指的橘子, 剝開皮後,遞了一瓣在她手裡, “你嘗嘗看甜不甜。”
吃橘子隻吃一瓣,顯然讓林寒很不不滿足, 她乾脆伸手把剝好的橘子全都搶了過來, “你不說, 我就當你是默認嫌棄了。”
沈斯澤:“你不是曾說過,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所以呢?”
“我會用實際行動來證明。”略一停頓,他又補充,“一輩子。”
最後那三個字,他一字一句,說的極為認真。
就連剛才還在他背後說他壞話的林慕,都不由相信他說的這番話。
林寒掰開兩瓣橘子塞進嘴裡,彆說,他買的橘子還真好吃,酸甜適中,是她最喜歡的那種口味。
隻吃了四口,一個橘子就被她全部解決。
“我還要。”
“橘子吃多了上火。”
“養病也得補充營養好嗎,特彆是維生素,對皮膚好,我可還想我的臉快點好呢。”
沈斯澤問過醫生,她主要是吃點清淡的食物,不能吃海鮮,水果倒是可以多吃。
她衝他稍微那麼一撒嬌,彆說是橘子了,就是天上的星星,隻要她想要,他都恨不得跟她摘下來。
完全沒辦法拒絕。
沈斯澤再次從塑料袋裡拿出一個橘子剝了起來,這次把皮剝開,直接整個都跟她遞了過去。
“這是最後一個,橘子吃多了上火。”
林寒向來也不是貪吃的人,橘子水份多,一下子吃兩個,胃也占了七七八八。
手中的橘子很快吃完,林寒把雙手伸到沈斯澤麵前,白皙的指尖,沾了一點橘子的汁水,“紙。”
還沒等沈斯澤起身拿紙遞過去,林寒媽已經上前彎腰拿紙跟林寒把手給擦乾淨,又心疼又責備的口吻,“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爬山怎麼會摔下來弄成這樣?你以前不是體力很好,經常去健身嗎?你們部門那麼多人去爬山,怎麼就偏偏你一個人出事。”
林寒從小學跳舞,能在街舞圈占得一席之地沒少訓練,身體素質肯定比一般女生要強。
林寒和同事選擇爬的山,雖然是沒有鋪好直接踩台階就可以上的山,但也並不危險,而林寒常年運動,爬山對她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就算爬不上頂峰,也不至於會摔下去。
麵對自己母親的詢問,林寒一下子就心虛起來。
她不想說出她是被彆人推下去的,以免讓母親更為擔心。
但是她又在猶豫,既然母親那麼快就得到消息趕過來,那麼她被人推下去這件事,隻怕也瞞不了多久。如果她現在不說,到時候她媽隻怕還以為事情有多嚴重,更加擔心。
沈斯澤深看林寒一眼,像是猜到什麼似的,溫言道,“伯母,您是怎麼知道小寒出事的。”
“她爸跟我打的電話。”
如沈斯澤所料,有關林寒在她父親公司的動態,她父親應該都了如指掌。
那麼連沈欣都能從林寒同事口中得知林寒從山上摔下去,那麼,林寒父親沒有理由會不知道。
但是林寒父親卻並沒有告訴林寒母親,這說明什麼?
怕林寒母親擔心?還是另有隱情?
林寒母親見沈斯澤問完後,沒有再說什麼,並且臉上表情似稍稍變了些,問道,“斯澤,怎麼了?”
沈斯澤意味深長的看了林寒一眼,想了想,還是說道,“伯母,有一件事,我覺得還是告訴您比較好。”
林寒母親這些年經商,很會察言觀色,沈斯澤此話一出,林寒母親就意識到他這句話暗藏了些什麼內容。
“你說。”
沈斯澤說這話時,林寒已經猜到他想說什麼。
本來林寒還在糾結,但若是她受傷的真實原因被沈斯澤說出來,她又好像一點都不糾結了。
似乎,就那麼無條件的信任他。
他說什麼,她都覺得做的事對的,所以林寒並未阻止。
沈斯澤:“伯母,林寒在爬山時,是被人推下去的……”
沈斯澤說到這裡,林寒母親臉色一下子變了,還沒等沈斯澤說完,林慕發出一聲驚呼,打斷他的話,“靠,被推下去去的?是哪個王八羔子吃了熊心豹子膽?”
“已經知道是誰了,等找到人再調查一下就知道幕後黑手。”沈斯澤從進病房開始,表情都一直很是凝重,本來平日就顯冷峻的氣場,更是多了一份嚴肅和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