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妨淡淡一笑,放下茶盞之時廣袖一拂,返送了道“回信”給那位道友。
耳中聲停,那位道人的靈力被寧妨吸出繞在指間,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
靈力的主人像是感應到了此事,掐起法訣意欲收回靈力,可無論他如何召喚,這縷靈力卻始終毫無動靜。
能感知到……卻無法收回。
寧妨笑得更為和煦,在雷振祖提議午飯可在畫舫上邊遊湖邊吃時緩緩起身。
“那午食就由雷參議代本侯招待許大人,稍後衙門還有事,我就先告辭了。”寧妨笑著拱手。
雙手合攏之時微微用力,指間靈力猛地僵住,而後便無聲無息地消散開來與周遭空氣化為了一體。
與此同時。
遠在千裡之外的寧江郡均蒙山,一位白眉白須的道士忽地從口中噴出大片鮮血。
那人神色大震,捂著胸口看向邊南郡的方向。
***
有了雷振祖的招待,寧妨樂得清閒,於是趁赴宴之前先回了趟新寧府。
新建成的宅子地處邊南西北,當初花了不少銀子才買下那塊地。
宅子與官學在同一條河邊,所以宅子的側門就開在了河邊,家裡孩子上學就從側門出。
寧府一家剛搬進去兩個月不到,宅邸的大門上紅綢還未撤下,瞧著很是喜氣。
門前排著好幾架馬車,寧城正招呼著仆人們往車上裝著回禮。
“伯父。”
站在台階之上的幾人中,羅方毅先拱手向寧妨行禮。
這便是寧妨要回府一趟的原因。
整整一年七個月,原本是來送人的羅方毅在羅詢連翻書信催促下,終於決定啟程回寧江郡。
“行禮可收拾妥當了?”寧妨似笑非笑地看向悶悶不樂的羅方毅。
“小侄已收拾妥當,裝完車就啟程。”羅方毅笑笑,不舍的目光在四處流轉。
而現在整個寧府會不舍的人恐怕隻有羅方毅自己,門口來送行的寧於墨幾兄弟此刻都是一副巴不得他快走的模樣。
寧妨抬頭,沒看到寧靈芝的身影。
“靈芝沒來送你?”寧妨突然直接問了起來。
羅方毅憨笑。
“大姐在後院,不知是不是在偷偷抹眼淚呢!”寧於硯替羅方毅回答,瞬間門口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看向了羅方毅。
羅方毅臉皮再厚,被一群人打趣還是沒扛住臊紅了臉,撓了撓臉衝寧妨一頓傻笑。
“哎——”
可寧妨的態度卻突然一變,望著羅方毅又是搖頭又是歎息,瞬間讓他的心都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伯父。”羅方毅疑惑。
“回寧江郡後可有何打算?”寧妨問。
“打算?”羅方毅不知道寧妨指的是什麼,於是心中略一思考後正色回道:“父親已向朝廷求旨冊封我為靜國公,小侄這回回去就是為冊封之事而去。”
寧妨不語,還是望著他。
羅方毅連忙又保證接過靜國公位後會繼續與南陽侯府站在一起。
寧妨:“……”
“守衛軍之事伯父大可放心,小侄已送信去邊西不日就會有新教官前往軍營。”羅方毅以為是幫忙操練邊南守衛軍的事,連忙拍著胸口保證。
一年前接過守衛軍時寧妨發現這些兵士從上到下都懶散無比,訓練暗衛的方法又不適合團隊作戰,於是他拜托羅方毅從邊西軍中調了兩位將軍來幫忙操訓。
訓練的成效顯著,軍紀已立,接下來便是教授守城的兵法,羅方毅說的教官正是此人。
寧妨擰眉,不悅地看向羅方毅,看表情就知道他說得明顯不是這件事。
羅方毅撓頭,任憑他如何想,是真猜不透寧妨的意思了……
這兩人一通猜啞謎終於讓原本打算看好戲的幾兄弟著急起來。
寧於泓輕咳兩聲,沒好氣地低聲提醒道:“父親是問你何時來提親?”
“啊?”
沒想到羅方毅竟然被嚇得抖了一下,再看寧妨,見他微微點了點頭,神色這才轉變成了狂喜。
“小侄……小侄回府就差人來提親。”
狂喜中,羅方毅心底也升起絲疑惑,前年寧妨可是親口說過要考驗他三年才允許提親。
就是今早還不準他明目張膽與靈芝見麵,為何短短半日態度完全轉變?
羅方毅沒細想,看寧妨衝他點頭微笑,一切疑惑早被喜意衝散,隻剩下要快些趕回寧江郡的念頭。
很快就能接過靜國公一位,又可迎娶心儀的女子為妻。
這對羅方毅來說簡直是一箭雙雕。
不……羅方毅心中默默加上了一喜。
靜國公府迎來國公夫人之後又會迎來兩位少爺。
對他羅方毅來說,是三喜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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