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嘶力竭的重複起這些句子,他麵上的表情癲瘋癡狂,與之相伴著的,是他眼睛能看到什麼,手上就抓起什麼。
手上能抓起什麼,他就持續不間斷的往前扔著什麼。
奈何他這屋中沒啥布置,除了一床被褥以外,也就隻有桌上的一些生活日用品能夠隨手夠得到了。
在他剛開始嘶吼時,李有才就連忙勸道:“遠娃子,你有話好好說,我的話現在還是能頂話的,隻要你說的有理,我就一定給你做主。”
村民們在旁幫腔。
“人活著就有希望,有啥子想不開的啊,彆做傻事。”
“有才叔你還信不過嗎?有啥委屈你就說出來,說出來大家夥一起給你主持公道。”
“苗杏蘭就不是個東西,遠娃子你彆跟她計較。”
“可彆砸了,這些東西都不好弄啊,你這沒票沒證沒錢的,往後想要再重新置辦起來都沒個路子。”
……
姚誌遠是聽到了這番話的,但他卻一直裝作未知。
該嘶吼嘶吼,該砸東西砸東西。
他對這些被損毀的東西沒有半點心疼,因為無論是那磨掉了漆的搪瓷缸子,還是那占滿了汙跡的煤油燈以及蠟盒,他通通都不稀罕。
沒法子,再高科技再貴重的東西他都見過用過,眼光太高,看不上這些破爛玩意。
至於村民們說的把委屈說出來大夥一起主持公道?
嗬嗬,主持公道這事放在兩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身上可能還算有用。
但在華國千百年的曆史中,年長之輩隻需將‘不孝’這一頂高帽子扣在你的頭上,你的任何公道就都不再是公道,而是大逆不道。
因而麵對著站在輩分至高點上的苗杏蘭老太太,姚誌遠不打算跟她講什麼道理。
直砸了個神清氣爽,將這些天來堆積在心中抑鬱全部都發散在了砸東西之間。
在此過程中,陸續有村民越過他砸東西的地帶朝床邊而來。
姚誌遠被鉗製過兩次,但由於他的力氣實在是挺大,兩次均被他掙脫了開來。
最終製止姚誌遠行為的,是他的手邊已無東西可取這個事實。
見此,姚誌遠先用餘光在自己腿肘偷偷望了一眼,再用另一邊的餘光掃了眼不斷拉扯他胳膊的一行村民。
心中估算好方案,他掙紮著朝床下而去。
麵上癡狂不變,一如既往的對準著苗杏蘭方向。
然而在下到地麵後,他卻未走幾步就兩眼一閉,暈倒在了床邊。
姚誌遠在心中默默為自己點了個讚。
假摔的過程有人拉扯,不疼。
perfect!
就在這時,卻聽頭頂的不遠處響起一道軟軟糯糯的女聲,“爹……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人被氣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