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他這正偷偷欣賞著美色呢, 他那不省心的便宜妹妹卻在他耳邊又道:“哥, 嶄新平整的綠軍裝可真好看呐!就是可惜穿它的人身材乾巴巴的壓根就撐不起來,白糟蹋了件好衣服!”
姚誌遠回頭瞪她一眼, “那你穿就能撐起來了?”
“可不是嘛!”姚芬芳一臉自信道:“我長的好看,身材也算還行, 要是你能給我買一件新衣服穿著的話, 把我帶出去絕對能給你長臉!”
姚誌遠一言難儘的看著她道:“你的臉挺大啊。”
姚芬芳在自己的圓臉上下摸了一圈,“哥,你這理解能力, 唉!不過你要是這麼理解的話也行, 反正你要是給我買新衣服的話,你絕對不會吃虧。”
姚誌遠不想搭理這傻瓜蛋子。
也不知道他們倆誰的理解能力不行!就這業務水平, 還想要忽悠他呢?
當即皮笑肉不笑的牽唇動了一動,其後仍舊將目光轉移對向逐漸朝他們走過來的夏萌。
眼看著小仙女兒離他越來越近,姚誌遠心裡頭莫名有些緊張。
上輩子,他其實就特彆喜歡這種清純美人掛的長相, 隻可惜他上學的那個年代正是教育部門推崇減壓政策的時候,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這種令行一出, 學生們的壓不僅沒有減下來, 反而書包變得越來越重,眼睛前頭的鏡片變得越來越厚。
常言道眼睛乃是心靈的窗戶。
隔著厚厚的一層鏡片,再是什麼美人, 也都像是被鎖上了通往她們心靈窗戶的大門。
所以這便絕了姚誌遠早戀的念頭。
等到他長大後,姑娘們心靈窗戶的大門倒是紛紛都敞開了,可大家都失去了年少時的質樸變得太過物質,而他的眼光又挑剔,能吻合他審美的,往往都是些身後追求者無數的清純美人。
美人身後有無數手捧鮮花古馳香爸爸的追求者,唯有他,迫於個性使然(摳門),迫於天生沒有給女朋友未來丈夫養老婆的覺悟,雖然窮的幾乎隻剩下錢,但卻還是想要依靠自己過人的才華以及有趣的靈魂抱得美人歸。
事實證明這條路是行不通的。
往往他還沒上到賽道,就被裁判給一腳踹開,變得連競爭機會都沒有一個。
說起來真是一把辛酸淚!
當然,此刻,姚誌遠看到夏萌那張臉的緊張純屬一個耿直顏狗的自然反應。
——
哎呦,那小臉蛋子白皮膚!
哎呦,那翹嘴唇子長睫毛!
哎呦,那書卷氣質硬挺腰!
下沙村裡頭真是人傑地靈,咋能生出個這麼好看的美女呢?
見她哥半響都不搭理她,姚芬芳順著她哥的視線看了過去,“你瞅夏萌呢?”
語氣裡帶有些許嫌棄。
姚誌遠回頭看向姚芬芳,“咋啦,她不能瞅?”
姚芬芳撇了撇嘴,“倒也不是不能瞅,她長的又不好看,而且祖輩還是地主階級壞分子,你瞅她弄啥啊?你還不如瞅我,瞅瞅我,想想我穿綠軍裝好不好看?”
姚誌遠竟無言以對。
正說著話呢,夏萌已然走到離他們兄妹不遠處的樹下站定,離得這麼近,姚誌遠沒法子再明目張膽的將視線流連在人家身上,索性隊長沒讓他們久等,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從家裡頭出來將拖拉機後備車廂的板子放下。
等候在原地的父老鄉親依次踩著踏板朝上而去。
姚誌遠的腿腳這些天已好利索的差不多了,於是他先將竹竿子扔到車上,接著踏著踏板一個使力,便登入了車廂之內。
大概三五分鐘的時間過後,車旁便僅剩一人。
——夏萌。
自從坐上車後,姚誌遠的視線便一直明目張膽的在人家臉上打轉。
畢竟大家夥的目光都在朝車底下瞅,他不瞅的話,顯得有點不合群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