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宣誓主權(2 / 2)

小廝原以為,這時阿蘅便該離開歧鬆館了,可阿蘅卻壓低了聲音同他道:“主母交代過,要讓我看著公爺用下幾塊點心後,再回去。”

小廝對此有些費解,可看阿蘅模樣怯生生,又不像是在撒謊,便沒再製止她幫著擺碟行徑。

阿蘅將那幾碟精致點心擺在書案後,見食盒裡還有一盞冒著熱氣黨參枸杞茶。

她剛忖著,要不要故意地將這盞茶弄灑,好引起陸之昀注意。

男人卻突然冷沉著聲音開口道:“你主子知道你這麼不檢點嗎?”

陸之昀話音甫落,阿蘅心下大慌。

她趕忙解釋道:“奴婢…奴婢隻是想將這盞茶幫公爺擺到書案上…不敢存彆心思……”

陸之昀沒有去看阿蘅半眼。

女人媚惑男人那些伎倆,他也都是領教過。

先前那些想要爬他床丫鬟,也是使過類似法子。

沈沅在婚前,無論是故意丟帕子,還是狀似不經意地碰觸他手,陸之昀也都清楚,這是沈沅同他使出,想要故意接近他手段。

隻是沈沅做這些,他看在眼中是可愛有趣。

旁人做出一樣事來,他隻覺得愚蠢和厭惡。

“滾出去。”

陸之昀嚴厲聲音擲地後,阿蘅亦被嚇得失去了思考能力,隻慶幸著幸虧陸之昀沒要了她小命,便飛快地逃離了歧鬆館處。

江豐在阿蘅跑出去後,也即刻進了館室內,對陸之昀道:“碧梧姑娘適才也來了一趟。”

陸之昀覷目問道:“她聽見我聲音了嗎?”

江豐頷了頷首,如實回道:“聽見了,碧梧姑娘麵色明顯是有些惱了,估計回去後就能將這事告訴主母。”

***

護城河上結了層薄冰,掩映著藍天和白雲,現下雖是冬季,卻也有種雲物俱鮮意境。

陸之昀和高鶴洲並肩站在九脊懸山簷角樓上,遠眺著京師之景。

過幾日陸之昀準備帶小皇帝去遠郊狩獵,小皇帝自繼位後,就沒怎麼出過皇宮,今日陸之昀還給他放了半日假,讓他有空去準備鞍馬事宜。

雖說是萬人敬仰天子,但皇帝也隻是個年歲不大孩子,高鶴洲適才瞧見他時,見他麵色明顯比平日興奮了不少。

陸之昀今日也終於有了些閒暇功夫,前陣子他是皇宮和軍營兩處跑,經常同喬浦商議北境之事。

高鶴洲不得不承認,陸之昀便是所謂,那最上麵人,他才能支撐著整個國家運作,就算天塌下來,也得是由像他這樣人先頂著。

他身為宰輔權臣,手段固然是狠辣淩厲了些,但是也隻有如他這樣人,才能守護住大祈所有百姓。

陸之昀能力不僅出眾,精力亦很充沛,故而即使他前段時間公務纏身,卻還想著將沈沅表哥參加鄉試時卷宗調到了京師,還特意抽出了空子,獨自一人待在中級殿裡看了良久。

高鶴洲忖了忖他這麼做緣由,卻也想不太通。

雖說唐禹霖可謂是沈沅青梅竹馬,二人原本也有著口頭上婚約,但他隻是個連舉人都還沒中商戶子。

唯一比陸之昀強點地方,也就是唐禹霖要比他年輕了些。

思及此,高鶴洲雖然費解,語氣卻尚算平靜地問道:“你看了那唐家大少爺卷宗後,覺得怎麼樣?”

陸之昀淡淡地回道:“能看出來,他這一年是下了苦功。”

高鶴洲又問:“既是這麼忌憚他,就讓禮部人動些手腳,明年他便沒機會來京城參加會試了。”

陸之昀淩厲鳳目微微覷起,沉聲道:“他也是員刻苦治學考生,我還不至於在這上擋他路。”

聽罷這話,高鶴洲不禁微挑一眉。

陸之昀語氣聽上去是平靜,可那話意,卻字字都彰顯著,他就是忌憚唐禹霖。

高鶴洲已經迫不及待地期待春天會試了。

等唐禹霖入京趕考時,他就能看看陸之昀這麼忌憚人到底長什麼樣。

如果能讓他瞧見陸之昀見到唐禹霖時反應,那就更妙了。

***

沈沅在下午通常是要休憩一會兒,但是一想起昨夜阿蘅事,她便怎麼都無法入睡。

陸之昀雖然強勢了些,卻是個很可靠丈夫。

到如今,沈沅雖然不能確定他對她感情是否如前世一樣,但是他對她好,她是能夠體會到。

她活到這麼大,也是第一次體會到了被人如此照顧、保護滋味。

沈沅漸漸地習慣了陸之昀對她好,甚至也有些沉溺於此了。

昨夜她也忽地意識到,她對陸之昀也有了某種難以言說占有欲。

雖然知道如他這樣身份男人,難免會有個幾房姨娘小妾,外麵也會養著幾個紅顏知己。

可沈沅卻想要獨享陸之昀對她好。

她也想讓他,隻做她一個人官人。

阿蘅想趁她孕中爬上陸之昀床,那還不能夠。

碧梧見沈沅並未睡下,便走到拔步床側,略帶愁色地道:“夫人,侯府那處已經派人催了好幾次了,侯爺還是希望您能幫著二小姐向公爺求情。”

沈沅柔美芙蓉麵不見任何笑意,她濃密烏發散在身後,肌膩如雪,語氣淡淡地問道:“公爺回來了嗎?”

她喚公爺二字,音腔極柔極軟。

碧梧雖是個女子,卻也聽得骨肉發酥。

這香閨裡斜倚著這麼一位嬌柔絕色美人兒,如此溫柔鄉,試問有哪個男人能消受得住?

碧梧回道:“公爺已經回府了,隻是奴婢以為您適才睡下了,便同公爺說了這事,他便先去歧鬆館了。”

沈沅聽罷,便衝著碧梧招了招手,還在她耳側小聲地嘀咕了些話。

碧梧聽著時,麵上顯露了幾分赧然,卻還是恭敬地回道:“奴婢知道了。“

***

京師近來天寒,故而陸之昀身上還罩了件墨色貂絨大氅。

男人身上交織兩色,是官服刺目紅,和貂氅極致黑。

襯上他威嚴冷峻氣質,更讓人覺其傲睨矜貴,不可逼視。

陸之昀甫一進入歧鬆館,便得知了沈沅身子不適,想讓他過去看看消息。

聽罷,陸之昀眉宇微蹙,即刻就要抬步往環廊走去,他邊行著,邊沉聲問江卓:“尋醫師看過沒有?”

他步態依舊沉穩,卻也能讓人瞧出一些急迫來。

江卓搖首,恭敬回道:“屬下不清楚夫人到底尋沒尋醫師,公爺先去瞧瞧吧。”

等到了沈沅閨房外時,陸之昀卻見,阿蘅正雙手打著顫地端著一個裝滿了熱水銅盆,半屈著雙膝站在了落地花罩後。

陸之昀淡漠地瞥了她一眼,未等阿蘅開口問安,便進了內室去尋沈沅。

碧梧見陸之昀至此,便從沈沅閨房內退了出來,又走到阿蘅耳側叮囑了一句:“主子既是讓你站在這兒,你就老老實實地站著,無論一會發生什麼事,都不許動。”

阿蘅怯怯地應了聲是,心中也自是不知道沈沅突然讓她近侍伺候,到底是存著什麼目。

陸之昀走到拔步床前時,見沈沅羽睫如蝶翼翕動般,一下又一下地眨動著。

她柔美雙眸顯露了幾分委屈,亦朝著他伸出了一隻纖手。

陸之昀走了過去,將她伸出那隻手攥入了掌心,低聲問道:“身上哪處不舒服?”

沈沅搖了搖首,隻柔聲回道:“官人,我有話想同您悄悄地說,您坐過來些。”

陸之昀冷峻鋒眉又鎖了幾分,卻依著沈沅言語,坐到了床側。

他剛一坐定,沈沅便將纖手探入了他衣袖,待尋到了他臂膀上那條猙獰長疤後,便用自己柔軟微涼指腹一下又一下地摩挲著他疤痕。

陸之昀被她觸碰了身上疤痕後,身子驀地一僵,卻沒製止沈沅行為,指骨凸顯手背卻賁出了青筋。

他隱忍地沉聲問道:“你要做什麼?”

沈沅沒立即回複他,隻小心地探了探身子,亦驀地又柔唇含住了男人耳垂。

覺出了耳垂上溫膩觸感後,陸之昀即刻便攥住了拳頭,卻聽沈沅在鬆開他後,隻話音柔柔地道:“妾身想看看…自己和官人那處,是不是一樣。”

陸之昀用那雙淩厲鳳目瞪了她一下,亦將沈沅手從他袖子裡移了出來,他冷著聲音又問:“你不是有話要同我說嗎?”

沈沅頷了頷首,又做出了要讓陸之昀靠近手勢,溫馴地誆騙著他:“這此妾身會好好地同官人說。”

陸之昀微抿薄唇,複又沉眉靠近了沈沅。

沈沅將柔唇置在了他耳畔,卻又趁他不備時,咬了下他耳朵。

阿蘅站在飛罩處,亦用餘光看見了閨房內發生一切。

她看見了沈沅咬了兩下陸之昀耳朵,亦瞧見了男人氣勢凶狠地將她抱進了床內,那綃紗帷幔被他用大手猛然拽了下來後,她便再也看不清裡麵景象了。

阿蘅隱約聽著,沈沅似是柔弱低呼了一聲,明顯是受到了驚嚇。

隨即,陸之昀低醇且冷沉聲音也傳了過來:“你這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看來今天真得好好地收拾收拾你了。”

阿蘅終於明白了沈沅用意,亦驀地瞪大了雙眼。

沈沅應是看出了她心思,她這是在報複她!

而報複她方式,則是讓她在這兒聽.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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