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侯府宴(1 / 2)

沈沅小臉兒緋紅著,頷首回道:“嗯。”

男人高大健碩的身軀嚴嚴實實地在沈沅的身後籠罩著她,並緘默不語地用指骨分明的大手半握住了她纖軟的小手,幾乎是將她圈護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內。

“就教你顏體罷。”

陸之昀低聲道,隨即便牽引著沈沅的纖手,在那宣紙上洋洋灑灑地提了個“沅”字。

沅這個字被男人書得剛勁渾重,大有一種莊嚴的凜然氣度。

沈沅對這種字體其實是極為欣賞的,卻還是故意地輕嘖一聲,語帶懊悔地回道:“官人適才說得對極了,這種字體果然不大適合妾身,不知官人還會不會書旁的字體,再教教妾身另一種罷。”

陸之昀並沒有立即回她,反是傾身又靠近了沈沅幾分。

他穿得是官服,腰間的牙牌和靛色牌穗也驀然就抵在了她腰後的那處,夏日襦裙麵料的妝紗有些單薄,故而當那牌穗有一下,沒一下地掃拂過她腰後的束帶時,沈沅的心也仿若被什麼物什撓了下似的。

巴掌般大的芙蓉麵上,也被某種難以言說的心思、和她現下同陸之昀呈得這般危險的姿勢臊得愈發泛紅。

沈沅隱隱覺得,陸之昀他一定是故意的。

正這般想著,男人沉冽的聲音亦陡然拂過了她的發頂,道:“我就會這一種字體,你若不想學,我就不教你了。”

陸之昀嘴上說著不教她,可是卻還同她呈著適才的姿勢。

沈沅纖瘦的背脊幾乎都貼在了他身前的麒麟補子上,她暗覺再這樣下去,事情可就不妙了。

她不想在這兒被他欺負上一頓。

沈沅隻得邊往後推拒著陸之昀的欺身靠近,邊赧聲回道:“那官人既是隻會這一種字體,妾身就不學了。”

慌亂間,沈沅曲起的胳膊肘,好像還力道不輕地懟到了男人肋骨的那處。

沈沅本是想要掙紮,想與陸之昀的距離遠一些,哪兒知這一掙紮後,二人之間的肢體接觸竟是更多了。

陸之昀的呼吸似是驀地深重了許多,隨即便在沈沅反應未及時,大手一揮,便將案上的筆墨紙硯等物都掃到了地上。

沈沅聽著那些東西劈裡啪啦的落地之音,亦被陸之昀難能的粗野行徑駭得瞪大了眼眸,等被男人抱在了那寬闊的書案上坐定後,還極難為情地喚了句:“官人~”

陸之昀深邃的眼眸定定地盯著她那張慌亂的小臉兒看,什麼叫花容失色,他今日是瞧見了。

“沈沅。”

陸之昀的嗓音低沉且渾厚,亦喚住了她。

沈沅鴉發旁的那根蝴蝶顫簪仍在隨著她不甚均勻的氣息,上下翕動著雙翅,陸之昀見此抿住了薄唇,亦覺得這隻簪子上的蝴蝶瞧上去,就同眼前的美人兒一樣狡黠,便伸手將那簪子從她的雲鬟上摘了下來,又低聲問她:“你勾我?”

沈沅無措地搖了搖首,音調極軟地回道:“妾身不敢……”

陸之昀並未再多盤問她,隻用長臂圈著她纖細易折的楊柳小腰,略帶懲戒意味地傾身吻住了她。

男人成熟清冽的氣息撲灑而至時,沈沅亦溫馴地闔上了眼眸,她沒有向後伸手,在書案上尋求支撐點,反是依著男人此前對她的命令,乖順地將纖手搭在了他的腰側,任由陸之昀將她親得迷迷糊糊的,甚至還發出了喁喁的唔噥軟音。

待陸之昀終於鬆開了她後,沈沅已經全然忘卻了此行來歧鬆館的目的了。

“你是不是不喜歡在這兒?”

陸之昀的嗓音略有些沙啞,卻又異常的溫和。

沈沅自是明白他的話意,她確實是不怎麼喜歡書案這處,它畢竟是陸之昀平日辦公的地方,在這兒行那種事,不僅讓她覺得很沒安全感,甚至還莫名覺得有些羞恥。

等她紅著小臉兒點了幾下腦袋後,男人便將她橫著身子抱在了懷裡,闊步往博古架那處走了過去。

這是要帶她去館室西側的暖閣嗎?

沒來由的,沈沅的心中竟是冉起了莫名的興奮,想起自己此前還曾幻想過同他在暖閣時的影影綽綽,便將小臉兒埋在了他的身前。

等到了暖閣後,陸之昀將她放在了那方矮榻上,還故意凜著冷峻的麵容,嚴肅道:“今日真得好好地收收拾你了。”

沈沅心中腹誹著,明明是他先有了這些綺念,臨了她應了他的訴求後,陸之昀又在這兒道貌岸然上了。

雖這般想著,沈沅還是作勢往榻旁的菱花漏窗處躲著,在即將被男人擒住腳腕時,還低柔地啊了一聲。

沈沅故意將“官人”和“不要”這兩個詞輪番地喚著,還欲迎還拒般的,柔怯地垂下了雙眸。

果如她所想,陸之昀對她的這副做派是極其受用的,沈沅的這招也是屢試不爽。

正當陸之昀即將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桎在一處時,落地飛罩外,卻驀地傳出了江卓的聲音——

“公爺,您還在歧鬆館裡嗎?您白日讓屬下調查的事已經有些眉目了。”

江卓是站在博古架外的,他在講話前,也是透過那些方格的空隙觀察了一番的。

這話問罷,江卓卻沒有立即得到回複,便覺得陸之昀應是離開歧鬆館了。

可適才在院落處,他和其餘侍從也並沒有看見陸之昀往複廊走去的身影。

正覺蹊蹺時,卻聽見了館室西廂處,那些細小且嬌柔的女子低語之音:“官人,公事要緊,您先去同江卓談事罷。”

江卓聽罷,麵色驀地一紅。

如今的公爺可同先前不甚一樣了,眼見著夫人在生下世子後,同公爺的感情愈發篤厚,這歧鬆館對於陸之昀來說,也不再是個完完全全的私人地界。

夫人總會來這處陪伴他,同他談心敘話。

這花前月下,郎情妾意的,又怎能會完全地拘泥於單純聊天這種相處的模式。

公爺正值春秋鼎盛之齡,夫人又如此年輕貌美,西廂就有休憩的地方,二人在那處親密一些,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見陸之昀仍未開口講話,江卓也想趁此時悄悄地溜走。

另一廂。

陸之昀想起江卓要查的消息應是同尉遲靖有關,便也將起了的那些興致強自壓了下去。

沈沅柔聲叮囑他後,陸之昀剛要離開暖閣,卻覺自己腰間的革帶竟是被妻子用纖指驀地勾住了。

陸之昀低聲製止道:“先彆鬨。”

沈沅卻赧然地抿了抿柔唇,同男人解釋道:“妾身沒同官人鬨…您的烏紗帽歪了,先扶一扶再出去罷。”

等陸之昀從花罩處走出後,已經在沈沅的幫扶下斂飭好了衣冠,見燈火通明的明堂內,並沒有江卓的身影,便抬聲命道:“江卓,進來。”

江卓一臉赧色地再度進了館室內,等隨著陸之昀進了書房後,又見絨毯上也是一片狼籍,暗覺適才公爺和夫人在書房時,應是就嬉鬨了好一陣子。

真是沒眼看了。

他很快就調整好了表情,對陸之昀恭敬道:“公爺,燕國那處的人說,尉遲靖的生母任氏,卻然是當地的世家大族,隻任氏在生下他不久後便去世了。而今當地人熟悉的燕王妃,還是現在的王妃簡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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