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線番外五】
沈沅修養的這段時間,聯係了個班級群裡的同學,拜托她將這一個多月的課件發了過來,閒來無事時就會看看學校的課程講了什麼內容。
s市近來舉辦的畫展很多,沈沅在養病期間也去看了看展,有幾個展的主辦方是集團旗下的子公司,陸之昀的下屬在她看展之前,也會特地為沈沅和來市的幾個藝術家牽橋搭線。
沈沅適應得差不多後,便和陸之昀商量著,想回學校繼續上學。
陸之昀隨意一輛車子拿出來都太過惹眼,許是在她沒失憶前,兩個人就考慮過這方麵的問題,所以接送沈沅上下學的車子是輛價格中檔的沃爾沃。
秦瑤上次被陸之昀下達了逐客令後,也再沒主動聯係過她。
沈沅回歸校園生活後,如果在樓梯間或者走廊單獨見到秦瑤時,她看她的眼神會帶著閃躲,且很不自在。
陸之昀此前叮囑過她,說秦瑤是個心術不正的人。
再一結合她這幾次的表現,沈沅也就斷掉了和她的往來。
大學這種環境,有喜歡去哪兒都結伴的,也有喜歡獨來獨往的。
沈沅沒幾天就適應了校園生活。
她在沒失憶前,應該很喜歡,也很擅長自己的專業,每天都過得充實且有意義。
陸之昀說,她家境沒落魄前,在國外上過一年的學,所以英語很好。
沈沅回歸校園後,正巧趕上六月的四級考試,原本她是想直接考六級的,但是教育部門規定隻有先過了四級才能再考六級。
她沒怎麼準備就去考了,分數得假期才能出,沈沅拿著官方出的答案對了對,她應該隻填錯了一道完形填空,作文不清楚考官會判多少分。
她客觀上估完分數後,覺得應該能考到680分往上。
沈沅不知道自己失憶前的性格到底幾何,反正她現在的性情是挺溫和無爭的,很快就在班級裡交到了幾個同學。
周一到周五她上學。
陸之昀工作忙碌,經常出差。
但自沈沅與他說過,她不喜歡郊區的那間彆墅後,司機就會在她下學後,將她接回市區的公寓住。
與陸之昀相處的久了,沈沅同他這位丈夫在生活上肯定會有些摩擦。
譬如。
陸之昀並不允許她吃外麵的食物。
原本在中午,沈沅大可以去和幾個相熟的同學一起去吃食堂,也能趁此拉進彼此的距離。
陸之昀卻派人往校園裡開了輛專業的餐車,每天都有不同的廚師專門為她做菜,今天法餐、明天粵菜的。
每晚,也會有人把第二天午飯的菜單發到她這處,詢問她的口味。
當然,這些菜單在發給她之前,自會被陸之昀先過目,且會確認食材來源。
兩個人倒也不是沒去外麵的餐館吃過。
但與陸之昀在餐廳吃飯,對沈沅而言,也是件比較苦惱的事。
儘管他集團旗下的幾間高檔餐廳在平常很難訂到位置,但當沈沅和他去的時候,裡麵的客人隻會有她和陸之昀兩個人。
沈沅印象最深的是,其中一間餐廳裡,裝潢很像水族館,但龐大的水廂裡卻隻養著鯊魚。
各式各樣的鯊魚。
大白鯊、虎頭鯊、紅尾鯊……
那天吃的菜式,正好是五分熟的牛排。
鮮紅色的肉汁流淌在冷白色的瓷盤中,沈沅用刀切肉時,身旁恰時有一隻齜牙的龐大白鯊遊過。
她登時覺得周身一悚。
當晚,沈沅就做了與陸之昀在這間餐館吃飯的噩夢。
一模一樣的場景,她在夢裡覺得正在吃的這塊肉屬實怪異,便問陸之昀這到底是不是牛肉。
夢裡的男人麵容冷淡,低聲回了她兩個字:“人肉。”
做了那個夢後,沈沅就再也不想與陸之昀在外麵吃飯了。
她也清楚,像陸之昀這種類型的男人,性格上或多或少,會同普通人有些不一樣。
雖然他外表強勢了些,但在同她相處時,還是很溫柔體貼的。
總歸,她也不能對彆人的要求過於苛責。
陸之昀肯定不是完美的丈夫,沈沅也覺得,自己應該包容他的這些奇怪性格。
沈沅後來便開始在公寓的開放式廚房給陸之昀做些家常菜,之前她在留學時,應該也是會做菜的。
而且公寓裡的冰箱也是智能的,她如果想查什麼食譜,對著冰箱的巨型屏幕說一聲,智能語音就會告訴她怎麼做,還會放互聯網上相關的視頻。
她給他做過番茄雞蛋麵,包過鮮蝦雲吞,炒過魚香肉絲等家常菜。
男人吃的時候麵色淡淡,但沈沅還是能感覺到,陸之昀是很開心的。
但當她在某次切菜時,不小心劃傷了手後,陸之昀就再也不允許她親自下廚了。
沈沅說不好。
這到底是控製還是保護。
她是很喜歡陸之昀這個人的,而且她一天比一天還要更喜歡他。
可他對她的控製欲太強,卻是事實。
沈沅準備等陸之昀回國後,與他好好地談一談。
下午兩點,美院速寫室。
儘管到了大二,但學院要求學生掌握紮實的繪畫基本功,在這一學年也安排了速寫課程。
正好助教搬來了幾具人體骷髏,沈沅和班裡其餘三十幾個同學要做的,就是在短時間完成這些骷髏的速寫。
沈沅第一個進到畫室,在龐大的畫架後尋了個椅子坐定。
剛拿出手機,屏幕驀然亮起。
陸之昀發來了消息:【晚上十一點下飛機。】
沈沅有近一周的時間都沒跟男人見麵了,想起今晚就能見到他,心裡湧起淡淡的雀躍。
她打開皮包,要把裝著速寫畫具的透明盒子拿出來時,幾個女生推門而入。
是秦瑤和她的幾個室友。
她們並沒注意到坐在畫架後的沈沅。
沈沅和秦瑤目前的關係很尷尬,她準備等其餘的同學都進到教室後,再從畫架後走出來。
剛準備打開手機,刷刷社交平台。
一個梳著丸子頭,臉圓圓的女生開口:“沈沅她真失憶了?”
沈沅的心咯噔一下。
暫時選擇按兵不動。
接下來說話的,是秦瑤:“誰知道啊,有可能是裝的吧。包養她的人可能早就厭倦她了,興許是想出了失憶這個法子同她金主作了一通,博同情而已。畢竟家裡破產了,她又不想過苦日子,就得指著抱男人的大腿了。”
另個女生附和道:“也是,不過她金主誰啊?我聽說,他好像跟校領導關係挺好的,咱們學校的遊泳館、體育場還有一棟報告廳都是她金主捐的。不然她沒參加過高考,哪兒那麼容易就給安排到這所學校裡?應該是個挺有實力的人吧。”
丸子頭女生嘖嘖兩聲:“就算有實力估計也就是某個肥頭大耳的油膩暴發戶,不過沈沅對自己也真夠狠的,家裡破產了,就老老實實地認命不好嗎?為了點錢,連自己的身體都能舍得,也真是夠虛榮的了。”
——“咳咳。”
木質畫架後忽然傳出了女人的咳嗽聲。
剛才還在嘰嘰喳喳討論的女生聽到這動靜後,都嚇了一跳。
旋即,便聽見了木頭劃過地板的刺耳聲音。
沈沅推開畫架,麵色平靜地走到了幾個同齡女生的身前。
秦瑤的麵色登時變得難看至極。
她身旁的兩個室友見狀,紛紛佯裝要去洗手間,飛快地離開了畫室。
秦瑤也想立即離開這處,避免在這兒和沈沅獨處的尷尬。
“怦——”的一聲。
卻沒成想,沈沅先她一步,將教室的門力道不輕地關上,堵住了她逃開這裡的路。
秦瑤麵色慘白,強自鎮定地問:“沈沅,你想做什麼?”
沈沅的身高比秦瑤高了幾厘米,現在又穿著五厘米的細跟鞋,將秦瑤堵在門處後,看她的角度也呈著俯視。
“包養?真有你的啊,秦瑤。”
沈沅說話的語調很平靜,話音卻浸了些冷意。
她穿著m奢侈品牌最新一季的天鵝絨泡泡袖連衣裙,純黑的顏色襯得膚色雪白,濃密的卷發低紮成馬尾,額邊自然垂下的兩縷烏發,顯得麵龐極其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