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河東裴氏(1 / 2)

大唐第一村 橘貓囡囡 8919 字 7個月前

與阿史那禰爾敲定交易細節,席雲飛沒有在馬場過多逗留,如今內城事務繁多,在馬周還沒有到來之前,許多事情都要他親自拿捏。

出了馬場,席雲飛望了眼不遠處的龍門大街,除開前一天下了一場大雪,這幾天倒是都豔陽高照,不過北風依舊刮得淩冽,但丁老大帶領的施工隊卻是沒有停工。

坑坑窪窪的龍門大街沒有了以往的繁華,但這隻是暫時的,等水泥路修好了,席雲飛相信,那些商賈依舊會回來,因為這裡有他們意想不到的巨大商機。

席雲飛嘴角微微上揚,為自己描繪的美好前景喝彩。

身後裴明禮看了看天色,走上來說道:“郎君,您與裴管事約好未時在紫雲軒會麵,眼下時辰也差不多了,我們是不是?”

“哦?”席雲飛抬手看了看手腕,幾杯黃湯下肚,這腦子就迷糊了起來,努力正了正神,席雲飛雙手背負,道:“那就過去吧,去見見你說的裴氏恩人。”

河東裴氏,始祖為嬴秦始祖非子。

非子之支孫封:pei(原字為上非下邑)鄉,因以為氏,六世孫皆以“裴”為姓。

後裴氏分為三支,分居河東、燕京、西涼等地。但考其譜係源流皆出於聞喜之裴氏,故有“天下無二裴”之說。

裴氏家族自古為三晉望族,也是中國曆史上聲勢顯赫的名門巨族,隋唐時期,雖然五姓七望聲名顯赫,但是一些老牌世家也不可小覷,舊時王謝堂前燕的謝氏是一支,這河東聞喜裴氏亦如是。

裴明禮雖然出身河東,但卻不是裴氏族人,大抵隻是跟著姓裴而已,不過裴明禮對裴氏的崇敬卻是與生俱來的,自小也沒少受過裴氏恩惠,能夠流傳千年的世家,在民心的運營上,自然無人能出其右。

席雲飛沒有調侃裴明禮,畢竟雪中送炭的小恩小惠,往往比錦上添花的大恩德更使人記憶深刻。。貧農出身的裴明禮如此推崇河東裴氏,也是情有可原。

不多時,二人施施然走進紫雲軒,因為修路的關係,如今紫雲軒門可羅雀,但一樓大廳依舊有人鼓瑟琴鳴,唱著這個年代獨有的詩歌。

大廳裡,三三兩兩坐著一些本地的豪紳,都是習慣了到紫雲軒消遣的主,對於席雲飛的到來,也是見怪不怪,微微點頭便算是見過了禮,畢竟隋唐對於禮節並不太重視。

二人輕車熟路,來到三樓包廂,推門進去,包廂裡已經有兩人坐在胡桌旁恭候多時。

裴明禮見到來人,臉上甚是歡喜,將席雲飛領到主位坐下後,急忙介紹道:“郎君,這位就是我跟您說過的裴管事,也是帶我入行的恩人。”

裴明禮所說之人,麵白無須,雙目不大,但炯炯有神,法令紋雖然明顯,但看得出來,保養的不錯,從眼角的魚尾紋看,這人應該四十出頭,在這個年代算是老人家了。這裴管事也是客氣,裴明禮介紹完他後,立刻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朝席雲飛做了一個揖,開口道:“在下裴慶,見過席小郎君!”

席雲飛沒有那麼多禮節,示意他坐下,客氣道:“裴管事勿需多禮,既然是明禮的舊識,那便是我下溝新村的朋友,來,先坐。”

裴慶頷首一禮,坐下後,指著另一個青年,介紹道:“這位是裴銘,我的······”裴慶頓了頓,才道:“我的助手,以後還請小郎君多多關照一二。”

“哦?”席雲飛聞言一怔,這年頭師父帶徒弟都這麼用心的嗎?關鍵這個助手還是坐著的,這裴慶是不是傻,當自己好忽悠,這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好伐。

從自己進門開始光幕上一直顯示有玉石可以吸收,而且方向就是麵前這個小青年,席雲飛無語,這裴銘一定是河東裴氏的嫡係子弟,估計是出來曆練的富二代。

隻是讓席雲飛詫異的是,這小子從見到自己到現在,一直表現得謙虛有禮,就連剛剛裴慶介紹他時,都是一臉恭敬的起身朝席雲飛做了一揖。

席雲飛若有所思的看向裴銘,年紀應該與大哥席君買差不多,個子不是很高,長相隻能說中等偏上唯一讓席雲飛另眼相看的,應該就屬他的演技了,這小子不簡單啊,能屈能伸。

“咳咳。”或許是見席雲飛一直盯著裴銘看,裴慶生怕席雲飛看出端倪,急忙咳嗽了兩聲,開口道:“小郎君百忙之中抽空相見,裴某甚感榮幸,便以此薄酒,敬小郎君一杯吧。”

說著,直接將手上的酒一飲而儘,雖然是十來度的綠蟻酒,但架不住他喝酒乾脆,席雲飛也不好意思盯著裴銘看了,舉起酒杯也回了一口。

一旁,裴明禮舉杯共飲,喝完後笑著說道:“河東多石炭,這次將裴叔喚來,便是就這石炭之事,想與裴叔合作。。我家郎君一會兒還要去礦上巡查,不若我們就長話短說?”

席雲飛點了點頭,想起手上一堆雜事就頭疼,說道:“不錯,就長話短說吧,具體的合作細則,我已經讓明禮給你們看過,不知道裴管事有沒有什麼想法?”

裴慶沒想到這麼快就入了正題,從懷裡掏出一份手冊,正是之前裴明禮交給他的合作細則。

裴慶看了一眼裴明禮,又轉頭朝席雲飛看來,開口說道:“內容倒是沒有什麼問題,隻是讓裴某疑惑的是,為什麼郎君非要采買河東的石炭,據我說知,這朔方等地也能挖到石炭不是嗎?”

席雲飛嘴角一抽,心道陝西的煤炭再多,那也沒有山西多啊,而且你們那邊很多大礦都是露天的,我這裡都特麼埋在地下,想挖也要有那個能力啊。

不過嘴上還是要委婉一些的,席雲飛故作淡然,道:“一車石炭在河東值多少錢?”“這?”裴慶與裴銘麵麵相覷,前者苦笑一聲,道:“若是石炭,當真不值錢,在河東,滿地都是,這東西雖然能燒火,但是有毒,普通人家輕易是不敢用的,而且拿去煉鐵,那鐵器也莫名的輕脆易折,所以石炭賣不上幾個錢。”

席雲飛嘴角微微上揚,煤炭煉鐵還是可以的,不過要練出好鐵或者鋼,就需要將煤炭煉成焦炭,這個過程還要幾百年的發展,如今沒人知道也是正常。

見裴慶和裴銘都怔怔的看著自己,席雲飛也不賣關子,道:“我也曾想過直接在朔方采挖石炭,但是你們應該也看到了,城北的那座石炭礦,隻是挖了幾天就挖不動了,一是儲量低,二來便是開采難度太大得不償失。”

裴慶聞言點了點頭,倒是理解席雲飛的想法,石炭本就不值錢,還要費那麼大成本去開采,到頭來就有點本末倒置了,倒是花點小錢從河東購買,可能還更省心。

裴慶思忖片刻,頷首說道:“既然小郎君有意采購石炭,那我裴氏也不是不能提供,依照小郎君這份合作細則。”

裴慶揚了揚手上的手冊,接著道:“一車石炭重五石,定價三百文,若是在河東算是我占了郎君便宜,可是如今情況不同從河東到朔方,最近也要五天路程,當然,我說的是牛車的速度。”

席雲飛‘嗯’了一聲,陝西與山西就在隔壁,中間隔著黃河,聞喜在後世的運城,不過裴慶不打算從老家發貨,而是從就近的呂梁,途中也就是跨越黃河有點耽擱,其餘路段倒是一路平坦,滿載石炭的牛車,五天從呂梁到朔方綽綽有餘。

裴慶接著說道:“若是一車三百文,不瞞郎君,扣去人工畜力成本,我賺不到五十文啊。”

席雲飛不知道裴慶這個所謂的人工成本是怎麼計算,不過他知道這老小子要漲價。

頓了頓,席雲飛不給他繞彎子的機會。。直接把已經想好的說辭拿出來,道:“既然裴管事覺得不合算,那我換個說法。”

隻見早有準備的裴明禮從一旁拿過幾個小小的陶罐。

“這是?泡菜?”

發出驚呼的是一直沒說話的裴銘。

席雲飛笑眯眯的點了點頭,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裴銘,才說道:“有人識貨那就再好不過了,眼下已經入冬,這泡菜值不值錢我不多說,本來在長安,我一罐隻賣三十文,當然,是出廠價。”

“這泡菜,是小郎君製作的?”裴銘難以置信,這泡菜他也隻是在祖父的壽宴上有幸吃過一碟,當時便為這酸爽的口感折服,吃多了肉食,還有寡淡的水煮菜,一口酸菜下去,那種滿足的口腹之欲讓人回味無窮。

席雲飛心中好笑,這裴銘從進門開始就隱藏得很好,怎麼如今反而失了方寸,這泡菜當真有這麼大威力嗎?一旁,裴明禮朝裴銘頷首說道:“這泡菜的確是我家郎君所產,而且如今朔方的工坊已經在施工建設,要不了多久,便有源源不絕的泡菜生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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