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領路的將士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聲音特意放大,好讓裡麵的二人能夠聽到。
“誰啊?”柴紹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領路的將士恭敬應道:“回將軍,席小郎君帶到。”
吱吖~
木門被人從裡麵推開,程咬金一馬當先走了出來,先是朝李正寶點頭示意了一下,才拉著席雲飛的胳膊朝裡走去。
還不等席雲飛坐下,程咬金蹙眉道:“二郎,你這又是玩的什麼把戲,城門口那幾百車羊毛到底拉來乾什麼?你是要放火燒了這朔方東城不成?”
“燒城?程叔你可彆血口噴人啊我自己就住在內城,我沒事燒城乾嘛?好玩啊!”
程咬金當然不覺得席雲飛會拿羊毛燒城,隻是緩和一下剛剛尷尬的氣氛,見柴紹坐在主位上不吭不響,程咬金直接轉正題,問道:“那你沒事讓人送這麼多羊毛乾什麼,這羊毛除了生火有用,還能做甚?”
“誰說羊毛隻能用來生火了?”席雲飛沒好氣的白了一眼程咬金,剛要說羊毛除了生火,還能拿來做衣服,織毛線,比麻還好用,後背就被人拍了一下。
席雲飛這一停下柴紹和程咬金同時瞪向站在席雲飛身後的李正寶,但李正寶也不虛,直接回瞪過去,眼睛甚至比程咬金都大上幾分。
席雲飛這才意識到自己差點被程咬金套了話,心道一聲好險,回頭感激的看了一眼李正寶,頭轉過來,直接就是一張撲克臉。
“程將軍怕不是多慮了,我買什麼是我的事兒,彆說羊毛,我就是買一堆羊屎,你們城衛所也管不了吧?”席雲飛冷聲說道。
程咬金見狀,就知道自己的詭計失敗了,而且還憑白讓席雲飛對自己小看了幾分,真真是得不償失,沒辦法,沉聲應道:“本來你們買賣什麼是不關我們的事,隻要市稅按時繳納就行。。可是這羊毛若是曬乾了不比火油危險,稍微一點火星就會釀成大禍,你也該理解我們的難處不是?”
席雲飛聞言一怔,這程咬金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這個時代的消防措施可沒有後世先進啊,若是幾百車羊毛運進內城,不小心給著了!那無疑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還彆說,想想都嚇人。
程咬金的提醒,讓席雲飛不得不重新考慮羊毛作坊的選址。
而此時,城衛所門口。
李正寶帶來的五十個護衛站成一排,姿勢整齊劃一,統一的深灰色製服,淺灰色布靴和手套,還有一頂彆具一格的**帽,這玩意兒可是席雲飛光幕上買的,戴起來不僅舒服,還特彆好看,綠油油的,很是彆致。
與站在冷風中瑟瑟發抖的唐軍不同,內城護衛的精神麵貌顯然更加精悍,就連來來往往的路人,還有街道兩側的商賈們,都是對兩撥人馬的不同表現指指點點起來。“以前一直聽人家說大唐的人多麼多麼富裕,大唐的軍馬多麼多麼彪悍,可是今日看到郎君的人馬,總覺得這大唐的士兵一個個跟城南離孤坊的難民似的,怎麼就那麼磕磣呢?”
“誰說不是呢,你看城門口那幾個唐軍,人都快被風吹傻了,哪裡還有半點巡防軍的氣勢啊,唉,要我說啊,前段時間那柴將軍搶了咱們那麼多物資,八成都讓他自己給獨吞了,竟可憐這些沒人養的傻孩子了,你看,一個個凍得臉都發紫了。”
“你是不是傻,那哪裡是凍紫的,一看就是被你這張大嘴巴子氣的。”
“······?”
城衛所門口站崗的唐軍無奈歎氣,那幾個路過的商賈沒說錯,跟對麵站成一排的人比起來,自己這些人的裝扮是磕磣了一些,可是咱也不想啊。
前段時間席雲飛給李正寶的一萬多名同僚送冬衣的時候,軍中就有人向柴紹提議采購冬衣的事情,畢竟這次北上劫掠所得不菲,就算給軍中的將士們每人添一件冬衣,那也不過是小事一樁。
可提是提了,就是沒了下文,至於為什麼沒有下文?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