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紫衣停下腳步,嘴角微揚,心道一聲小小年紀還跟我玩欲擒故縱,哼,心眼真多。不過馬上換上一副淡漠的神情,轉身看向席雲飛,高冷道:“郎君事務繁多,紫衣見郎君酒喝完了,想去喚人來添一盞。”
席雲飛看了一眼桌上的酒壺,倒是沒多想,想起一會兒回去還要吃晚飯,於是搖了搖頭:“添酒就免了吧,我也該回去了。”
說著,席雲飛直接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肩膀和腰骨,不過如他預料的關節摩擦聲倒是半聲沒有,如今這副身子僅僅少年之軀還算結實,沒有前世久坐辦公室的壞毛病啊,活動個屁。
抬頭看向俏生生站在門後的木紫衣,席雲飛嘴角一揚,像是變戲法一樣,寬大的衣袖一揚,一塊小‘木板’出現在席雲飛手中,約莫兩個巴掌大小。
木紫衣早已經習慣了席雲飛把她這裡當辦公場所,聽說席雲飛要回去,本能的就要去衣架上拿席雲飛的皮裘為他添上,卻不料席雲飛突然拿出一塊木板朝她走來。
將手中的‘木板’遞給木紫衣,席雲飛指著身後桌上的那疊協議,道:“這玩意兒送給你了,桌上那些協議,回頭讓人幫我送家裡。”
說完,席雲飛直接在木紫衣錯愕的注視下走出了包廂。
木紫衣此時有點不知所措今日是席雲飛認識自己這麼久,第一次主動送自己禮物,彆人家送的都是金銀珠寶,胭脂瑪瑙,可······席雲飛為什麼送自己一塊木頭?
“咦?”木紫衣錯愕的查看了一眼手中的‘木板’,果然如她所料,沒有那麼簡單,她在這塊還沒小指厚的板子下方發現了一個小小的凹陷,而板子的四周還有平直的縫隙。
“難道!”木紫衣笨拙的扣了一下那處凹陷,其實也不是什麼機括秘術,隻見這板子就被她像翻書一樣掀開了蓋子。
接著,一道刺眼的光芒映入眼簾,木紫衣倒也淡定,沒有被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到,等她定睛看去,這光芒不就是頭頂上的燈嘛?
“這是?”若是席雲飛在場。。估計他也會佩服木紫衣的心性之沉穩,這女人估計是這個時代第一個見到鏡子還如此平靜的人,無分男女。
木紫衣看著鏡子裡自己那張不可方物的絕美容顏,就這麼站在門口呆立了許久。
直到呼嘯的北風將包廂的溫度刮得生冷了幾分,木紫衣才從冷顫中醒來,而手中的鏡子裡,一張愁眉啼妝甚是讓人憐惜,氤氳的雙目波光瀲灩,讓人不忍探究其中的哀思。
幾步走到門廊上,視線下移,樓下被油燈照得敞亮的院子裡,來來往往的尋歡客絡繹不絕,但一道雙手背負,明明很是年輕卻故作成熟的背影在她眼裡尤為刺眼。
木紫衣看了一眼手上的鏡子,先是嘴角輕輕上揚,接著小嘴鼓鼓,像是與人慪氣的輕聲呢喃道:“小氣的男人,明明有半麵牆的大鏡子,卻隻送我這麼小一麵,哼,老娘可不稀罕······”
隻是嘴上雖然這麼說,手上的動作卻是將懷裡的鏡子抱得更緊了,生怕下一刻就會被人奪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