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政殿內,剛剛結束與侄子通話的裴慶,兀自激動萬分,攥著對講機的手心裡滿是濕汗。
尷尬的將對講機用衣袖擦乾淨,裴慶依依不舍的將對講機還給席雲飛。
“郎君,這千裡傳音的法器……不知道,賣不賣啊?”
裴慶上次買過一輛二八大杠,在他的認知裡,席雲飛的東西都能用金錢衡量。
倒是崔賢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對講機,又瞥了裴慶一眼,不屑的哧了一聲,走回座位跪坐下來,與身旁的崔一葉解釋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席雲飛抬頭看向裴慶,嘴角微微一揚,歉然道:“裴主事還請見諒,怕是暫時買賣不了啊,往後再說吧這玩意兒我自己也還沒有弄懂該怎麼用呢。”
裴慶聞言,不甘的看向對講機,這玩意兒若是拿回家族,對於河東的控製無疑能上升到一個前所未有的的高度。
裴慶不是臨時起意,而是看重了對講機在地域通信上的優勢。
在這個通信基本靠吼的年代,遠一點的距離就失去了監控力度。
裴氏雖然算不上頂級世家,但家族掌握的領地也是十分廣闊,比之朔方有過之,而無不及。
為此,稍微偏遠一點的地方出現了什麼暴亂或者賊寇為患,等送信的人將消息千裡迢迢告知到主家再從主家派人趕往營救和繳敵,已經黃花菜都涼了。
但,若是能有這千裡傳音的法器相助呢?
一切就好起來了呀!
裴慶深深歎了一口氣。
若是不知道有這等奇物存在還好,今日不僅知道,還用過了,這心裡總覺得空落落的。
裴慶走回位子坐下後,正想著這對講機是席雲飛從哪裡買到的,議政殿大門便被敲響。
席雲飛朝門後的護衛示意一眼,將門外之人迎了進來。
“範陽盧氏,白石城主事,盧桓,見過席小郎君,見過王兄、裴兄。”
席雲飛朝盧桓望去,同時看到了他身後跟著的盧劍婷。
白石城盧氏產業的主事盧桓。。便是盧劍婷的生父,之前白石城受辛獠兒襲掠,還是大哥席君買帶人救了這一家子性命,可以說,席家對著範陽盧氏可謂以德報怨的典範。
當初得知盧氏之人對下溝村出手,席雲飛還曾將朔方所有盧氏產業收歸所有,將所有盧氏之人關押牢獄之中。
不過,後來發現始作俑者是李世民後,席雲飛覺得不能讓李世民如願。
你越是想讓我跟盧氏打生打死,我就越是要與他們當朋友。
惡心不死你,算我輸。
席雲飛微微頷首算是回禮,指著崔賢下首的一個位置示意盧桓父女入座。
盧劍婷自來熟的朝席雲飛頷首一禮,便走到崔鶯兒身旁坐下。
二女都是世家出身,怕是自小便有密切往來,席雲飛記得崔鶯兒曾經說過對自己神交已久,便是因為盧劍婷和未來嫂子李雲裳,告訴了這丫頭他的事情吧!下首,崔賢與裴慶也僅僅隻是對盧桓頷首回禮,對於庶出的盧桓,他們二人有身為嫡子的驕傲,雖然都是主事,但出身帶來的優越感,讓他們放不下身段起身回禮。
對於這些蠅營狗苟,席雲飛自是不在意的,他要的是盧氏的一個態度,隻要有人來就好,最起碼可以證明,他們三家對李世民當政心有不滿。
席雲飛雖然自己不說,但其實他這人心眼挺小。
沒能力還好,有能力,一定不能讓敵人好過。
敵人過得越好,他這心裡就越不爽,彆說什麼,對敵人最好的報複就是過得比他好這樣的廢話,席雲飛現實得很,人家都是皇帝了,這還怎麼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