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貞觀元年,也就是說,四年後的某一天,這家夥就會在路上暴斃而死。
而那個時候距離李世民打敗頡利可汗也才過去一年不到,怎麼死的,想想就知道原由。
“這李二果然是個狠人啊,怕阿史那突利坐上頡利的位置,乾脆讓他去見閻王。”
席雲飛嘴角輕蔑一笑,輕聲呢喃道。
叩叩~
“郎君,人帶到了。”這是馬周的聲音。
席雲飛將闔上,饒有興致的說道:“進來吧。”
他此時對阿史那突利也是十分好奇,因為自己的到來,阿史那突利沒有去找李世民合作,而是選擇了自己,如果真的讓他成功取代頡利可汗,那自己是不是變相救了他一命?
這麼想著,馬周已經推開房門,帶著同樣對他好奇不已的阿史那突利走了進來。
此時阿史那突利心中對席雲飛的評價隻有一個詞:年輕。
而席雲飛對阿史那突利的評價也同樣隻有一個詞:戲精。
隻見阿史那突利學著大唐的禮儀,躬身行禮:“突厥阿史那部小可汗,見過小郎君。”
“嗬嗬。”席雲飛前世的年紀跟阿史那突利相仿,雖然沒見過歐洲的那些個王子貴族是什麼樣的,但也見過幾個超級富二代,這類人不乏一些眼高於頂的人物,當然也有涵養極好的極個彆幾個。
但如阿史那突利這種表現得如此謙卑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如果阿史那突利的部落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部落,席雲飛還不會想太多。
可關鍵突利部是僅次於頡利的草原第二大部落,就這樣一個部落的可汗,竟然在自己麵前表現得如此卑躬屈膝,這就讓席雲飛不得不提防他的用心了。
“小可汗請坐。”
席雲飛已經在心中將阿史那突利歸類到泛泛之交一類人裡,最好是等將突利的價值壓榨乾淨後,以後再也不見麵。
阿史那突利恭敬的再次行了一禮,走到馬周對麵坐下後,指著他的幾個隨從介紹道。
“這位小郎君應該不陌生。”
席雲飛抬頭看去,阿史那托爾趕緊恭敬的行了一禮,笑著說道:“阿史那托爾見過小郎君,沒想到三個月這麼快就過去了,當初匆匆一彆,小郎君風采依舊啊。”
“哦,是你啊。”
席雲飛還記得阿史那托爾,當時他和阿史那烏咄同時跟自己談生意,凍瘡膏能賣得這麼好,這家夥有一半的功勞,對於他,席雲飛表現得比阿史那突利還熱情。
“快坐快坐,托爾閣下的漢語精進不少啊……”
阿史那托爾也感受到了席雲飛莫名其妙的熱情,瞥了一眼突利,趕緊打著哈哈坐下。
阿史那突利因為席雲飛兩種截然不同的待人方式心中不爽,但他隱藏極好,接著介紹道:“這位是本王花了大價錢請來的軍師。”
“軍師?”席雲飛聞言一怔,抬頭朝阿史那托爾後麵的一道身影看去,卻隻看到一個從頭到腳藏在黑袍裡的高大身影,不免眉心微蹙。
阿史那突利見席雲飛神情不對,沉聲喝道:“無名,在郎君麵前就不要帶著帽兜了,太失禮!”
“是。”黑袍人仿佛有一瞬間的躊躇,能感覺到他一直盯著席雲飛,說著,便見他伸手拉開帽兜,露出一張黝黑的滄桑臉龐。
濃眉大眼,左邊眉毛被一道傷疤分割開來,讓他的眉宇多了一絲銳氣。
鼻梁高挺如刀削,皸裂的雙唇圍著一圈邋遢的胡渣子……
“你……”
席雲飛愣了愣,斜著頭道:“有點臉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