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席雲飛一行人直接返回崔氏大院。
本來好好的心情全被人給攪沒了,就連自認為脾氣很好的席雲飛,心中都不免堵著一口氣。
看了一眼跟在身後,可憐兮兮的崔鶯兒,這小丫頭剛剛被罵的那叫一個慘,要不是知道那個女人是崔乾的女兒,席雲飛差點讓人把她的嘴巴縫起來。
“你沒事吧?”席雲飛出聲安慰道。
崔鶯兒紅著眼睛搖了搖頭,癟著嘴道:“讓郎君見笑了……不過,還希望郎君能夠原諒芙兒,她其實就是擔心小言的安危,才會對你出言不遜,平日裡她不是那樣的。”
席雲飛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見她還有心思關心那個崔芙兒,心中也是好氣又好笑。
同樣的崔氏女,果然也有好壞之分啊,瞧瞧人家崔鶯兒,再看看那個崔芙兒……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唉。
回到院子裡,程鈺琪便吵著要席雲飛幫忙在祈願天燈上作畫。
或許是為了讓崔鶯兒心情好點,席雲飛決定先幫這個丫頭畫一幅,惹得其他三女看他的眼裡都帶著一股子酸氣。
而此時,隔壁院落的閣樓裡。
崔芙兒帶著弟弟回到家後,才發現自己無形中得罪了一個十分重要的大人物。
這幾日父親和家中族老的反常,她也都看在眼裡,自然知道隔壁院子裡的那個男子是家中的貴客,而且就在剛剛,她還得知族中最有威望的七叔公要親自宴請那個人。
“竟然要我跳舞給他看?憑什麼!”
崔芙兒堵氣似的跑進了閨房,重重把門關上後,還不解氣,抬腳踢了一下房門,疼得她蹲在地上……不知不覺哭了出來。
抱著腳尖,哭著哭著,累了才起身站了起來,想起父親的吩咐,心中即是委屈又是無奈。
身為世家之女,表麵上看著風光,其實很多無可奈何是常人看不到聽不到的,就好比父親要自己在宴席中領舞,說白一點,就是想把自己嫁出去的信號。
世家女平時不拋頭露麵,但如果到了她們付出的時候,身為聯姻的籌碼就隻能按照家族的安排去做,彆說是彈琴唱曲領舞這等風雅之事兒,便是讓她去分菜斟酒都不算什麼。
想起這些心酸,崔芙兒對席雲飛就愈發的沒有好感,無力的歎了一口氣,崔芙兒走到書架前,從堆積如山的書籍中抽出一個小本子。
本子估計也就七八頁,這是她平日裡抄錄的詩作,隻有她很喜歡的詩才會抄錄下來,從小到大看了無數才子的佳作,也僅僅收藏了七八首而已。
翻開第一頁,崔芙兒逐字逐句念了起來,這是她排解壓力的方式,心情不好的時候,念一下這些詩,然後想象自己將來的如意郎君便是這詩的創作者,那到底是何種俊秀容顏,何種挺拔身姿,何種風采卓卓……畢竟,哪個少女不懷春!
念著念著,僅有的幾頁手稿便翻到了最後。
看著手裡的詩作,崔芙兒哭紅了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賣酒錢,酒醒隻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