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淩風緊繃的神情慢慢鬆開,被席雲飛這麼一說,他也明白過來了。
感情不管這棋局是輸是贏,島上的那些百姓們都能夠重返大陸啊。
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張仲堅,剛剛差點被這位老大哥嚇死。
李淵哼了一口氣,拿起茶杯嘬了一口,傲嬌的瞥了一眼席雲飛,雖然沒有說話,但意思十分明顯,都讓席雲飛說對了。
張仲堅若有所思的看著李淵,沉默半響後,緩緩呼了一口氣,突然起身朝李淵抱拳一禮。
李淵能接受那些島民,不管是對島民還是對張仲堅本人來說,都是一個解脫,當謝。
高淩風見狀,雖然心不甘情不願,卻也不曾失禮,朝李淵深深鞠躬表示感謝,就當是為那些了島民們感謝李淵的接納吧。
李淵見狀,灰白的眉毛聳動了兩下,對張仲堅和高淩風的態度轉變表示意外。
其實,之所以接納那些島民,並不僅僅是為了幫張仲堅,李淵自己也是有私心的。
張仲堅率領的海寇戰力不俗,特彆是海戰這塊,一直是大唐的短板,如今有了這些人的加入,李淵有信心將大唐水師也打造成無敵之師,互惠互利而已,談不上誰幫誰。
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下來,剛好李道宗和崔尚都在,李淵直接讓他們配合著劃出一片沃土,供張仲堅的人休養生息。
李道宗與崔尚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喜色,這個時代,人多是好事兒啊。
二人直接應下,表示馬上就去安排,青州與西沱島不過兩日來回,要是順利的話,後天就可以接納第一批島民回來。
他們帶著人離開後,院子裡便剩下李淵、張仲堅還有席雲飛三人。
席雲飛讓崔尚派給他的丫鬟去張羅了一桌酒菜,剛剛睡醒,肚子剛好餓了。
飯桌上,席雲飛聽著李淵和張仲堅聊起十多年前的事情。
結合自己了解的曆史,偶爾插上兩句,惹得二人驚詫不已,就好像席雲飛也經曆過那個時代一樣,當然,席雲飛不可能經曆過,唯一的解釋就是席雲飛通讀史書,而且情報收集能力過硬……
幾杯酒下肚,三人聊得愈發的起勁。
席雲飛舉杯與張仲堅碰了一下,剛要一口悶了,懷裡的黑鐵令牌震動了幾下。
當著二人的麵,席雲飛掏出來看了一眼,眉心微蹙。
“什麼情況?”
“……郎君,王隊長發來急電,計劃有變,定襄內亂。”
計劃有變,定襄內亂?
李淵和張仲堅急忙放下酒杯,朝席雲飛手中的令牌看去。
席雲飛示意他們稍安勿躁,繼續問道:“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是……”
一炷香左右,對麵將這兩天發生在定襄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席雲飛。
就連王大錘撿了那母女三人的小事兒都沒有落下。
當得知王大錘為了救賀白川的兒子,竟然大開殺戒時,席雲飛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張仲堅卻將注意力放到那個周興閣身上。
“此人我認識,十足的無恥小人一個,當初我們將搶來的貨物送到定襄銷贓,這家夥一再壓價,要不是因為淩風勸阻,老子當時就能一刀劈了他。”
李淵微微頷首,也說道:“周興閣此人確實不堪,沒想到當初在太極宮守門的家夥,如今竟然當上了吏部尚書,真是可笑。”
所謂在太極宮守門,是指朝會的時候,站在百官最末尾的兩個官員,一般都是朝堂中最不起眼的官員才會安排在那裡。
席雲飛聽他們這麼一說,神情緩和了許多,如果是個不堪的人,那……殺了也就殺了。
略微思忖半響,席雲飛又問道:“你方才說城衛軍的人投誠,具體是怎麼回事兒,不是打起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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