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
席雲飛翹著二郎腿,坐在帳篷裡看書。
旁邊幾步遠的書桌鋪著一張畫卷,筆墨揮灑之間,一幅碧海長空圖初現崢嶸。
歐陽玉梅收起毛筆,滿意的點了點頭。
她看向席雲飛:“郎君,你快來幫我看看,看我畫得好不好?!”
席雲飛看向書桌上的畫,有些驚豔的點了點頭:“嗯,畫得很好,回頭我裱起來掛書房裡。”
歐陽玉梅咯咯笑了起來,將手中的毛筆洗乾淨,抽了兩張紙巾搽乾淨手指的水漬。
走到席雲飛身後,她低頭看了一眼席雲飛手上的書,烏黑的長發如銀河垂幕,散發淡淡馨香。
“郎君看得懂波斯文?”
席雲飛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嚴格意義上來說,這種文字叫阿拉伯語,我在自學。”
歐陽玉梅嘟起嘴,小手兒放在席雲飛肩膀上輕輕捏著:“這些字看起來跟蚯蚓爬似的,我怎麼看著都一個樣啊。”
席雲飛莞爾一笑,這個比喻倒是滿生動的。
見到席雲飛被自己逗笑了,歐陽玉梅嘴角微微揚起,小手兒揉捏得更用力了幾分。
像這樣與席雲飛獨處的機會,仔細想想,好像從來沒有過。
之前與席雲飛在一起的時候,每次身邊都有人。
歐陽玉梅低頭看著席雲飛的側臉,臉上露出恬淡安逸的笑容。
她很享受現在這樣的時光。
“玉梅姐,輪到你沐浴了。”
帳篷忽然被掀開,崔鶯兒探頭進來。
歐陽玉梅氣鼓鼓的瞪了她一眼,小丫頭心虛的吐了吐舌頭。
“是香蘭姐讓來我來叫你的。”
“虞香蘭,我就知道……哼!”
歐陽玉梅揮著小拳頭,惡狠狠的在席雲飛肩膀上捶了一下。
“哎……彆……”
“啊,郎君,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彆停,捶一捶還挺舒服的。”
聞言,歐陽玉梅神情振奮揮舞著蔥白的小手,她抬頭朝崔鶯兒說道:“你也聽到了,我還要給郎君捶背,你要是沒事兒彆站在那,該乾嘛乾嘛去。”
崔鶯兒嘟著嘴看向席雲飛,她本來想說,捶背什麼的,我也會。
可是,席雲飛看書看得入迷,好像沒有空理會她。
小丫頭失落的‘哦’了一聲,就要離去。
席雲飛微微抬眼,開口道:“今天下午走了許多路,不僅腰背酸痛,腿也有些不舒服,要是有人給捏一捏就好了。”
剛剛放下的門簾,又被人拉了開來,崔鶯兒有些雀躍的說道:“郎君,我捏腿可厲害了。”
···
翌日。
席雲飛被人從睡夢中叫醒,睜開惺忪的眼睛一瞥,木紫衣雙手支著下巴,一臉笑意的看著他。
“昨晚睡得很舒服吧?”
席雲飛愣了愣:“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