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筱竹無奈地撫了撫額。都這時候了,秀兒姨居然以為那套被子和那件皮襖比弓箭還要來得重要?她知不知道,她們以後說不定要靠著那弓箭生活呢。
“不行,棉被、皮襖子還有弓箭,一樣都不能少。還是那句話,不讓我們帶走這幾樣物件,我們就乾脆不走了。再不然,去請裡長過來,讓他主持公道。如果裡長大人說我們一樣東西都不能帶走,那我們也服了。”
彩鳳越聽越不對勁。請裡長?那可就是正兒八經的分家了。到時候,彆說這點子東西,說不定這屋子裡頭的東西都得讓他們搬走。畢竟,算人頭的話,秀兒
可是這個家裡的一口人。
飛快在心裡這麼計較了下,彩鳳咬咬牙,裝作不在意地吐出一句:“不就是套破弓箭嘛,誰稀罕?”
莫筱竹鬆了口氣。
就這樣,秀兒和筱竹帶上全部家當——一套棉被、一件皮襖子外加一套弓箭,離開了李家。
說離開好聽點,她們根本就是被掃地出門的。
說來說去,莫筱竹清楚這還是怪自己。倘若沒有自己這個‘拖油瓶’,秀兒姨可以住在李家過安生日子,也不必受她連累,如今成了連個家都沒有的‘孤魂野鬼’。
聽著她的歎氣聲,大抵猜出了她的心思,秀兒寬慰道:“傻妮子,這不怪你。我才是那彩鳳的眼中釘。即使沒有你,今天的事也照樣會發生。都是命!”
命?
莫筱竹嗤之以鼻。
信命的話,她早在剛穿進這副身子那天起,就一頭撞死在牆上了。
她以大妮子的身份重新活了一遭。隻是這輩子,命運彆再想操控她。
我命由我不由天!
呼嘯的北風像是冷刀子,刮得人臉蛋生疼。
莫筱竹學著秀兒姨的模樣,兩隻手藏進了袖口,也一並摟緊了自己,多少能抵禦一點寒風。
看著眼前,兩人眼底皆是一片迷茫。尤其是秀兒,剛剛被彩鳳逼著,她隻顧著多要點東西出來,還沒仔細想清楚離開李家之後的事。如今,這悲慘的現實擺在眼前,一時間,她想哭的心都有了。
咋辦?這麼冷的天,如果她們連個暫時可以容身的地方都找不到,估計今晚上就得凍死。
沒吃的沒喝的,那沒關係。餓個三兩天,她們也不會死。隻是這寒冷的天氣,真真是要凍死人呐。
莫筱竹倒是不像秀兒這麼悲觀。怎麼就會凍死人?她們身上帶著打火石。了不起去山上,多拾些柴禾,升起篝火,總能取暖的。
不過,這畢竟不是常法。她不能讓秀兒姨跟著她受
這份罪,得想法子儘快找個落腳的地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