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來到秋季,河東村的村民們忙著把地裡的收成搬回家。對他們而言,這是最令人激動的時刻。看著堆滿倉舵的糧食,還有啥能比這更讓人稱心快意?
莫筱竹特意跟‘醉神仙’酒樓的老板請了兩天假,幫著乾地裡的活。
其實哪用得上她呀?有秋實在,一個人就能把那些體力活乾得妥妥的。
因為附近這一片以前都是李家的田地。三兒子李三泰分家單過時,李婆子把他那份田產分了出去。後來又被迫分了原本屬於李二牛的兩畝地給了秀兒。
巧的是,兩家田地緊挨著,乾活時少不得會有‘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時候,就像現在…
李三泰的媳婦兒金花此刻正站在一人高的苞米地裡,挨個掰著玉米棒子,時不時直起身子扶著腰嘿呦嘿呦地呻吟幾聲。
也苦了她,剛生下老二不久,就得下地來乾活。
“嬸子,乾活呢?”
沒料到大妮子會突然跟自己打招呼,金花愣了愣,
還是‘哦’了一聲,算作回應。
“怎麼沒見你家我三叔的影?哦,我知道了,三叔一定出去做木匠活了是不是?要不然,那麼疼老婆的一個人,怎麼會讓嬸子一個人在地裡乾這麼重的活?算起來,嬸子剛生下老二多久啊?”
金花可不會笨到以為這大妮子是在關心自己。看她的笑話還差不多。要知道,以前她在這個家也是說一不二的。自從生了老二,她的腰變粗了,胸也下垂得厲害。三泰便總是嫌棄她,兩個人幾乎沒有一天是不吵架的。三泰更是整天以乾活為由跑出去,黑天了才肯回家。沒辦法,地裡的活總得有人乾。就這兩天,她發現地裡的玉米棒子丟了不少,心疼的她,這不,今天趕緊著就來乾活了。可是這麼一大片地,光她一個人,掰玉米棒子得掰到什麼時候?她每隔一個時辰還得回家去給孩子喂奶…
想到這兒,金花心裡就對李三泰充滿了怨懟。再看人家秀兒,她就沒瞧見秀兒下地來乾過活,都是那秋實少年自己在乾。秀兒可真好命啊。
“妮子姐,你咋不告訴金花嬸子李三叔根本沒去村
外乾木匠活?剛剛咱不是還撞見他了?”
“李三叔自己不說,咱去嚼那舌根乾嘛啥?”說著不嚼舌根,筱竹的聲音可一點都沒往下降,是以金花聽得一清二楚。
啥?三泰在村子裡?她咋不曉得這事?
困惑間,那邊,兩個少女的對話仍在繼續。
“妮子姐,俺剛剛瞧見李三叔和一個女的鑽苞米地裡去了,你說他們是不是…”夏天沒敢繼續往下說,實在是…不太好說。
“小孩家家的,亂說啥?”莫筱竹輕聲斥責夏天。這丫頭,就是好奇心太重了。
“俺不是小孩兒,俺過了年就十二了。”
莫筱竹噗嗤笑出了聲:“還過了年就十二?你咋不說過了明年,你就十三啦?有你這麼算的嗎?”
“嗬嗬~”夏天也跟著傻笑起來。
而一旁乾著活的秋實聽見這笑聲也在不覺間彎起了嘴角,就是乾活都更有勁頭了。
不過,她們笑她們的,另一塊地裡的金花卻隻想哭。
鑽苞米地?
一男一女鑽苞米地能有啥好事?
好你個李三泰,俺拚死拚活地乾,你就給俺出去亂搞是吧?
金花憤憤將手中的玉米棒子重重扔在地上,飛快跑出了田埂 …
而看到這一幕的莫筱竹,臉上露出了惡魔般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