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俺怎麼聽說,是你強拉了俺家三泰的手進來這苞米地的呢?”
劉招娣突然發了狠似的大喊:“是誰說的?誰說了這種喪心病狂的話?叫他出來跟俺對峙。”
“不就是…”金花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她咋忘了,大妮子跟她們家可是有仇的。真把她叫過來,肯定不會向著她們說話,屆時反倒麻煩。
見她突然沒聲了,劉招娣猜想她也隻是胡編亂造,想替自己爺們開脫,遂膽子又大起來。她聲淚俱下控訴李三泰的惡行,聽著還真挺像那麼回事。
而此時的苞米地外,莫筱竹拽住了欲跟進去看熱鬨的夏天。
“你還真是看熱鬨不怕事大。”筱竹用手指頭在她腦門上戳了一下,訓斥道,“不知道有惹火上身這個詞嗎?”
“妮子姐,你說裡長會咋處理這件醜事?”夏天隻要一想到從前欺負了秀兒姨的李三泰這下踢到了鐵板,她就抑製不住嘴角的瘋狂上揚。怎麼辦?簡直太解
氣了,她真想把這個好消息立刻分享給秀兒姨,讓她也一起樂嗬樂嗬。
“還能咋處理?劉招娣再可惡,也是他的兒媳婦,這時候哪有不向著自家人的道理?何況,家醜不可外揚。懂了嗎?”莫筱竹對結果已經猜出了十之八九,反觀夏天,仍是一頭霧水,“所以,到底是啥意思?”妮子能不能說得不要那麼隱晦啊?
“意思就是,裡長會保下劉招弟,不過也隻是暫時的隱忍不發。像這種朝三暮四不檢點的女人,裡長當然不可能留她在家裡繼續禍害他兒子。可是現在就把她休回娘家,剛好李三泰又出事了,少不得會被人議論紛紛。裡長最重顏麵…”
“哦,俺知道了。”夏天恍然大悟一般,接過話繼續說道,“劉招娣那兒留待日後發作,但是李三泰就決不能輕饒。那妮子姐認為,裡長會怎麼處置這個惡人呢?”自從李三泰險些玷汙了秀兒姨之後,他在夏天眼裡就變成了徹頭徹尾的惡人。
莫筱竹含笑不語。
能怎麼處置?李三泰繼續留在這河東村,隻會讓裡
長時時記起今天的醜事,還得提心吊膽,生怕哪天捅了馬蜂窩,醜事傳揚出去。李三泰就罷了,區區一個散戶,醜聞不醜聞的壓根對他構不成什麼太大的影響。可他作為裡長,他的兒子即將成為下一任裡長,絕不容許名聲被任何人玷汙。
“妮子姐,你可真厲害。”夏天發現自己更加欽佩妮子姐了。她咋就能想出這麼好的辦法來整治李三泰那惡人。能把他徹底從河東村趕出去,算是驅除了秀兒姨的噩夢,這下,秀兒姨總算可以高枕無憂了。
“厲害的不是我,是你哥。”莫筱竹不敢居功。這醜事是秋實暗地裡發現的。自從李三泰那天在她們家對秀兒險做下那種豬狗不如的事,秋實就一直暗暗盯他的梢。因為筱竹說了,狗改不了吃*。李三泰沒能在秀兒姨這兒討到便宜,一定還會去彆的女人那兒發泄。果然,沒用上多久,就被秋實發現了李三泰和裡長家的兒媳婦有首尾。不過一開始,他們行動都是很小心的,不容易抓。莫筱竹遂暗示秋實先按兵不動。一回生兩回熟。李三泰和劉招娣‘私會’多次都沒被發現,心理上就會產生變化,從一開始的嚴謹漸漸變
得散漫,乃至無所畏懼。等到他們不那麼警戒了,莫筱竹這邊機會也就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