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子,既然你不中意秋實,那你可有中意的人?”秀兒是覺得,妮子都十五了,在她們這兒,女子到了十六七就該議親嫁人了。她想早做準備。另外,妮子賺下的那些錢她都給攢著呢,打算等妮子嫁人的時候好好給置辦一套嫁妝,說啥也不能讓婆家人瞧不起,以後再拿嫁妝的事做文章欺負妮子 …
“秀兒姨,還早呢,不著急。”莫筱竹像打太極一
樣把秀兒的話給堵了回去,卻沒如實回答秀兒的問題。
有沒有意中人?
腦中閃現出公子初微那張臉,莫筱竹不禁苦笑。過了一年,她竟然還沒忘記這個人。
莫筱竹,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好嗎?人家是誰,一看就是名門貴胄,又怎可能看上你一個一窮二白的小村姑?彆再做白日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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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醉神仙’關張,聽說是張福德的老母親病重垂危,張福德又是個大孝子,一心隻想在老母親彌留之際片刻不離地守在床前,哪還有心思做生意?
莫筱竹自己呢又實在忙不過來。兩人商量了下,最終決定將酒樓關張幾天。
得了幾天空閒,筱竹卻沒歇著。除了煎餅果子和油條,她現在還賣起了主食和小菜的套餐。菜都是秀兒在家做好的。運到縣城裡來,筱竹隻要在賣的時候熱一熱就行了。秀兒的手藝一點不比酒樓裡的大廚差。
這不,才第二天,套餐就呈現出‘供不應求’的景象。照這情勢下去,莫筱竹又能狠狠賺上一筆 …
看著黃燦燦的銅子兒,快裝滿袋子,她卻絲毫沒有以往賺到銀子時的那種快感。不知怎的,心口像壓著一塊大石頭,沉甸甸的,喘不過氣來。
不行,她得去透透氣,這樣下去非憋壞不可。
於是,買了一小壇酒,外加一隻燒雞,她開始閒逛起來。本想尋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坐下,一邊喝酒一邊瀏覽風景。可怎麼走著走著就走到這兒來了?
“誒,怎麼是你啊?可好久沒見啦?”
初微府宅外,依然是那個守門人,不過今天態度比以往和善了許多。大約他自己在這兒,孤獨又無趣,可算來個人,能說幾句話也好啊。
莫筱竹把提著壇子的手往上抬了抬,對他說:“喝點兒?”
那人一愣:“你一個小姑娘,喝啥酒啊?”
“小姑娘就不能喝酒啦?”莫筱竹瞪他一眼。外表是小姑娘,骨子裡卻已經是奔三的大齡女青年了,喝
點酒又怎麼了?
她就是憋得慌,想喝酒發泄一下。
其實,莫筱竹對酒的印象一直不太好。小時候,家裡小叔嗜酒如命,天天喝的爛醉如泥,喝多了就打人罵人,東西也通通砸壞摔碎。後來成年步入社會,免不得要參加一些酒局,尤其是公司應酬。常會有一些不要臉的男人借‘醉酒’之便占女人的便宜。從此,莫筱竹對酒這東西更加厭惡至極。
不過,酒也不是一無是處。偶爾心情不佳的時候喝點兒,一醉解千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