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打從一開始,鴿子的主人隻字未曾提及自己的年齡,她又如何斷定對方就是個年輕的公子哥?再說,騎射,也不一定非是男的呀。
筱竹倒希望對方是個‘巾幗不讓須眉’的英氣女子。
視線落在信最末端的一行字上,不辨五色這四個字赫然躍入眼簾。
筱竹的心像被什麼蟄了一下。
不辨顏色?色盲?
雖然色盲算不得一個大的缺陷,可試想一下,有人生來就看不見這世上萬千顏色,那該是多大的遺憾呐。
莫筱竹沒有鼓勵他(她)。畢竟,生活就是這樣,總要酸甜苦辣把各種味道都嘗儘了,才不枉來人世間走一遭。
這時的鼓勵反而帶著同情或憐憫的色彩。問題是,她有什麼資格去同情或憐憫彆人呢?
提筆,寫信。
筱竹也在信上寫了自己一天的瑣碎生活。末了,她寫下一句:有一天,茫茫人海,若我能與你相遇,我想握住你的手,說一句:朋友,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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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筱竹正在春風小館裡忙活著,聽見有人上門,還以為是來用飯的客人。等她笑盈盈從後廚走出來的時候,意外來的人竟是‘醉神仙’的老板,張福德。
“張大叔?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筱竹熱情地打著招呼。隻是和她春天般明媚的笑臉不同,張福德臉上的表情稍顯滄桑。
知道張福德有喝茶的習慣,筱竹忙溜去沏了茶水。
其實她這兒品嘗是不供應茶水的,自然也沒有茶葉。這點兒茶葉還是上回袁澄輝過來蹭飯時自己帶過來的。袁澄輝在她這兒通常一待就是大半天,老是抱怨連個茶水都喝不到,遂自己帶了茶葉過來 …
“大叔,你家我張奶奶的身體挺好的吧?”前陣子,張福德的老母親臥病在床,可給張福德急壞了。不
過之後聽說老人家病情好轉,張福德才又把酒樓開了起來。
筱竹原隻是禮貌地一問,沒成想,張福德眼睛一紅,竟流下了男兒淚。
卻原來,他的老母親十幾天前已經過世了。
張福德至今仍未從喪母之痛中解脫出來。這些天精神恍惚,酒樓也再一次關閉。
“張大叔,請節哀。”筱竹心裡難受,尤其當看到張福德竟然流下了淚水,她心裡莫名湧上一股酸楚。
過了會兒,張福德喝了口快冷掉的茶水,精神振作一些,這才將來意與筱竹娓娓道來。
“大叔,你說你想把酒樓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