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著腳,誰還能顧得上找鞋穿鞋啊?
她晃了晃眩暈感漸重的腦袋。要暈,也等平安出去了再暈。
奇怪,這門怎麼打不開啊?
莫筱竹又嘗試著推門,卻還是推不開。難道是秀兒姨臨走前把這道門鎖上了?
不應該啊,秀兒姨即便鎖門,鎖上大門和外屋的門就可以了,何必連裡麵這間屋子都給鎖上?
容不得細想,莫筱竹深吸一口氣,然後用儘力氣撞門。一下,兩下,三下…門還是沒開。
這時,感覺腳下有點燙,她低頭一看,火竟已蔓延
到了腳下,並且以極快的速度躥到了布棉做成的門簾一角。
莫筱竹這時腦袋轉得還算快,慌忙將門簾摘下,往另一邊丟去。
不然一旦門簾上的火苗躥到了門上,連累整個門都燒起來,她就真的出不去了。
“來人!外麵有沒有人呐?”她情急之下大喊,聲音卻顯得有氣無力。
“咯咯咯~”
莫筱竹心中一喜。是‘王子’!
“王子,快,快救我出去。”
隔著一道門,王子站在外屋,聽到她的呼救也咯咯兩聲作為回應。
它倒是想衝進去救人,問題它也得進得去啊。何況,它這一身雞毛,就算真進去了怕也頃刻間就會燒成了‘白條雞’,還救人呢?回頭自己倒先變成了烤雞。
“王子?王子?”莫筱竹連續喚著大公雞的名字,
門外卻再沒傳來咯咯聲。難道這隻沒義氣的雞見勢不對,自己先跑啦?
不能怪她小人之心。就是夫妻之間還‘大難臨頭各自飛’呢,她如何能指望一隻雞與她生死相隨?
不過在這一點上,她顯然料錯了。
王子不是溜,而是出去找人了。
此時,秀兒正輾轉在外,為了尋找據說出去診治病人的董郎中,渾然不知家中是何狀況。估摸著一時半刻也指望不上她了。
王子隻能玩命地奔去秋實家。
今天,秋實夏天兩兄妹正在家中大掃除。
再過兩天就過年了。一直都是他們在秀兒姨和妮子那兒蹭吃蹭喝,所以兄妹倆合計著,年三十想把秀兒姨和大妮子都接到他們家來。對了,還有師父趙武。他們三家並一家,一起熱熱鬨鬨地過個年。
既然要請客人到家來,總不能這裡那裡亂糟糟的讓人笑話。尤其前段時間姑帶著表姐在她們這兒蹭吃蹭住了好些天,被褥都要拆了重洗。
不過這點活計可難不倒兄妹倆。從小沒有爹娘,早早就學會了一身乾活的本領。隻見夏天手腳麻利地將床單被單放進一個大盆裡。大冷天的,心疼她用冷水洗回頭手再生出凍瘡來,秋實挑了井水回來就生火燒水,這會子第一鍋熱水已經燒好了。
“哥,你說咱年三十做點啥來吃?”夏天把熱水和涼水分彆倒進比鍋口還大的木盆裡。
“你就知道吃。”秋實這時還不忘吐槽。
夏天哼了一聲:“哪兒是俺想吃?是…”話沒等說完,突然瞧見一隻大公雞正以超乎尋常的速度衝進他們家的小院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