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不能多容她幾天嗎?你不懂,這小月子跟生了孩子坐月子其實是一樣的道理。她現在身體這麼虛弱,不在咱家還能去哪兒啊?回馬家,人家也不可能招她呀。”
筱竹默默歎了口氣。秀兒姨的心還是太軟了。
“秀兒姨,這是她該考慮的問題。在她決定把孩子做掉的時候,就該想好自己的後路。她沒跟咱商量,心裡或許已經有了想法呢。咱就彆跟著操這份心了,
啊。”說罷,不再給秀兒繼續勸說的機會,筱竹舉步就走,甚至早飯也不吃了。
秀兒其實看出來了,大妮子這是在生素雲的氣呢。氣素雲心狠,肚子裡懷著娃,那是一條命,居然說殺就殺,甚至事先都沒跟她們商量一下。素雲這做法雖然不可取,她倒是可以理解。按照素雲的說法,這孩子是馬家那二女婿孟柱子的。孟柱子跟馬蓮小日子過得紅火,說啥也不可能承認這個外生的孩子是他的種啊。這樣一來,素雲若決定把 孩子生下,就得一個人把他撫養長大。問題是,她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都難保,咋還能照顧好一個娃娃?孩子生下來也定會叫人指指點點。與其這樣,莫不如趁現在肚子沒那麼大的時候,就狠心將孩子扼殺掉,娘來都能少受點罪。
但道理是這個道理,一想到那個無緣來到世上看一看的娃,秀兒這一顆心還是緊緊揪了起來。
這可咋辦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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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不消停,筱竹來到酒樓,同樣也是一團糟。
最近酒樓的生意還過得去。雖不如她的預期,但每天也都有固定的客流量。賺得嘛,少是少了點,那也比賠錢強啊。
惱人的是,最近對麵的‘天下第一廚’動作頻頻,這兩天更是聽說請了名角去唱戲。吃客們能享受到吃、看、聽的三重盛宴,換成誰也都去捧他們的場啊。
隻是這樣一來,醉神仙的生意直接受到影響,一落千丈。今天更是連一桌客人都沒有。
“掌櫃的,想個法子呀,再被他們擠兌下去,咱可就關門大吉了。”
夥計牛長生話音一落,就被管賬的劉慶陽照著腦袋瓜一巴掌拍下去:“彆烏鴉嘴。”
牛長生就這樣,想啥說啥,嘴上沒個把門的。這會兒揉了揉被拍疼的腦袋瓜,依然絮絮叨叨地說著:“這幾家酒樓就屬他‘天下第一廚’的生意最火爆,咋還不知足?根本就是欺負人嘛。”
筱竹淡淡一笑:“人家正常做買賣,不偷不搶,賺
了錢那也是人家有本事,怎麼就欺負你了?”
“可是…也不帶這麼擠兌人的呀。”牛長生一臉不滿。
“行了,與其在這兒怨天尤人,不如想出個應對的法子。不然就像你說的,咱家酒樓可真要關門大吉嘍。”
“呸呸呸,掌櫃的,你咋能說這不吉利的話?”牛長生一聽,趕緊朝地上呸了三下。
筱竹的眉毛抖了抖:“不是你先說的嗎?”
“我可以說,但你不可以啊。你是掌櫃的。”牛長生一副鄭重神色,再次逗笑了筱竹。
還是劉慶陽比牛長生可要聰明多了,也更有眼力見。“我看掌櫃的一臉輕鬆,莫不是已經想出了好點子?”
筱竹唇邊翹起的弧度莫名一深:“是不是好點子不知道,且試試看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