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竹脖子一縮,瞪著他:“你嚇我一跳。能不神神叨叨的嗎?”
包正嘴角一抽。自己膽子小,還怪這個賴那個的。
“白世斂,祖輩上好像是做官的。不過到了他爹這一代,家道中落,家底兒也都揮
霍一空。好在這白世斂還算爭氣,考上了舉人。白家給他說了一門親事,媳婦家裡是晉安城裡有名的富戶…”
“等等,你說白世斂娶妻了?”筱竹眉頭蹙得緊緊的。
包正點了下頭:“不光娶了妻,白世斂就快當爹了。”
筱竹越聽越不對勁:“你說他妻子出身富戶?按理說,白世斂應該不會窮到去騙一個妓女的銀子才是啊。”
“什麼?騙妓女的錢?可真夠不要臉的。”包正不屑地哼哧兩聲,然後又接著說,“他老婆是有錢,但那些都是她從娘家帶來的嫁妝,統統把持在她手心裡。”
“所以,白世斂本人其實還是個窮光蛋?”筱竹如是揣測道。
包正點點頭:“可以這麼說。”
這便說得通了。為何白世斂會頻繁出入青樓楚館?像想家中妻子身懷六甲,他為了解決男人的需要才去。不想這一去,竟騙得鳳挽歌的一顆芳心。他便順勢而為,用花言巧語哄騙挽歌心甘情願拿了銀子出來。他再拿這些銀子去當賭資。
說什麼會迎娶鳳挽歌過門,竟連這一條也是假的。他家中已有妻室,哪裡還能騰出位置來給鳳挽歌?更何況,他連去賭博的銀子都是從挽歌那裡騙來的。可見平時在家就是個‘妻管嚴’,連隨意使點銀子的自由都沒有。
試問,麵對這樣一位凶悍的老婆,他敢提出納妾兩個字嗎?何況納的還是青樓妓女…
可見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娶鳳挽歌。
“琉瑟,你再折回‘鳳鳴閣’,將這番話告訴紫月姐姐。怎麼做,就由她定奪吧。”
“是!”琉瑟領命而去。
“東家,我再多說一句…”
筱竹將剩下的半碗羊湯也都喝進了肚子裡,一邊擦拭嘴角,一邊抬起頭看向包正。
“白家的事,你最好不要參與其中。與這白世斂結親的富戶在咱們晉安頗有些勢力。你若想你的事業能乾得穩穩當當,最好還是不要結下這門仇怨,以免橫生枝節。”
“不是說就一句嗎?羅裡吧嗦說這麼多。”筱竹吐槽歸吐槽,心裡卻明鏡似的。
幫助鳳挽歌,是因為大家都是女人,多有不易。但她能幫的該幫的都已經幫了,接下來到抉擇的時候那就不是自己該摻和的了。什麼事該管什麼事不該管,她還是有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