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傷,回臨西也一樣可以找郎中醫治。這晉安城畢竟不是久待之地。而且,我擔心日子久了,見不到我回去,留守在縣城裡的兄弟們少不得會焦急忐忑。”
“可是…”筱竹露出了為難之色。大哥的傷那麼重,就算是自詡‘神醫’的易北辰都沒什麼法子,像臨西縣那種小地方就更難找出能醫治他的好郎中了。
她總是不肯輕易放棄。雖易北辰也說過艱難,但他並沒有斬釘截鐵地說大哥這輩子就真地再也站不起來了。這說明他們還有一絲絲的希望。而晉安是祁邕國最繁盛的一個城市。他們還能找到真正靠譜的好郎中也說不定。
洞悉出她的想法,程佑微微一笑。這一笑,灑脫淡然。
“我始終相信,這世上的人和事都講求因緣。就像我與你相識,誰會想到八竿子打不著的咱們倆竟能成為異性兄妹?沒準
,能醫治好我的人就在某一個地方等著我。我不強求,但也絕不放棄希望。一切隨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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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忙著成衣店的生意,且筱竹又想盤下隔壁的鋪麵開一家烤肉店。總之就是每日每日都在忙,以至於自己都有半個多月沒登‘鳳鳴閣’的門了。就為這,還被紫月好一通數落,罵她是個小沒良心的。
“秦媽媽,生意怎麼樣?”筱竹笑嗬嗬向秦媽媽打聽著鳳鳴閣的近況。
“好著呢。姑娘您最近推出的女仆裝大受歡迎,咱們鳳鳴閣每晚都是爆滿的情況,可把‘百花樓’那些賤人給氣壞了。”秦媽媽春風滿麵。其實也不必說,隻看她的表情就知道生意必然不錯。
不過在問出口之前,筱竹心裡就已經有些譜了。因為讓姑娘們穿著接客的‘女仆裝’,她在成衣店裡也有銷售,幾乎是脫銷的一種狀態,想來在那些男人眼中是十分受用的,他們才會食髓知味跑她成衣店來買衣裳,回去後也好和家中的妻妾換換花樣…人嘛,都喜歡圖新鮮。老是一成不變,誰都會煩的。
“你早飯就吃這些?也太寒酸了點吧?”筱竹注意到紫月正在用餐的桌前隻擺了一碗白粥和一碟小菜。換做貧寒家庭,大抵如此。可紫月好歹是這鳳鳴閣的幕後老板,犯不著這麼勤儉
節約吧?
“你不知道,姐姐我最近越發圓潤了。再吃下去,我怕就要變成豬了。”
這倒是真的。自打紫月結束四外漂泊,回到鳳鳴閣,秦媽媽生怕委屈了她,一日三餐變著花樣地送到她眼前,還時不時地來頓加餐湯滋補一下。她今早一照銅鏡,把自己都嚇了一跳,眼瞧著尖尖的小臉越來越圓,也難怪她著急。
“你就是太懶了。”筱竹忍不住吐了聲槽。就算吃得多也沒關係,出去多走動走動,總能消化的。這位倒好,三個飽一個倒,每天不是躺著就是坐著。吃下去的那些東西可不就變成脂肪統統積壓在身體裡了,不胖才怪?
“看來,姐還是得出去,離秦媽媽遠遠的。在外邊,有時我一天就吃一頓飯 …”
兩人正聊著,忽而一姑娘驚慌失措地跑了進來。
“紫月姐,不好了!”
紫月掀了下眼皮,沒好氣地懟回去:“你姐姐我好得很,怎麼就不好了?”
那姑娘記得直跺腳:“我不是說紫月姐你不好,是…是挽歌不好了。”
聞言,紫月喝粥的動作一頓,心底突然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挽歌怎麼了?”
“挽歌她…挽歌上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