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筱竹沒急著開口,像是等著看冷芙蕖會有什麼反應。如果她到最後還是心軟被沫兒三言兩語說動,出麵解決這件事,筱竹也不會製止阻攔。畢竟,曾經有著主仆情誼的是她們二位。至少在這件事情上,筱竹是個局外人,不宜多做乾涉。但她還是希望冷芙蕖能不再受人愚弄。
“沫兒,你這事......我不想也不會管。”
聽見這話,筱竹笑了。
相形之下,沫兒可就沒這麼好的心情了。
“小姐,難道你真見死不救?”沫兒臉上寫著難以置信這四個大字,沒想到她冷芙蕖的心竟這麼硬。
心硬?她都爬上主子未婚夫的床了。到底她和冷芙蕖兩個人,誰的心更硬?
芙蕖沉著臉,聞言,冷冷一笑:“每個人都要為他曾經做下的事情負責。說穿了,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走正走歪都是你的造化。”說罷,她站了起來,拉上筱竹想一起去娘子的院子裡用飯。剛走吃兩步卻又停了下來,微微偏轉過頭,對呆愣在原地的沫兒說道:“以後不準你再踏進威北將軍府半步。”
沫兒一顆心不住地往下沉,死咬著嘴唇:“小姐,你果真這般無情?”
芙蕖麵上涼薄的表情不變:“從你選擇背叛那天起,不管是我還是威北將軍府其實都已經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了。”
沫兒的嘴唇咬得似鮮血一樣紅。這時,餘光掃到角落立著一個雲梯,雲梯旁還有兩個燈籠,應該是下人打算踩著雲梯上去掛燈籠。
沫兒把心一橫,忽然飛快跑到雲梯前,踩著雲梯,果斷而又迅速地爬上了房頂。
“小姐,你快看!”頌兒發出一聲低呼。
冷芙蕖和筱竹不約而同地回頭去看。隻見沫兒站定房頂上,臉上透露出決絕狠戾的一抹神情。
“你乾什麼?”芙蕖怒喊道。
“既然小姐不肯出手相救,繼續待在那個地方,我早晚也是死路一條。不如今天就痛快地來個了斷。”
冷芙蕖心下微驚,下意識就要上前去勸說阻止。
筱竹卻驀地扣住了她的胳膊,把芙蕖往自己身後拽了拽。與此同時,她慢慢悠悠地走上前幾步,仰頭看著站在房頂作勢要往下跳的沫兒,譏笑兩聲。
“你跳吧。”抱著雙臂,筱竹一臉風輕雲淡地說。
沫兒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難道她們就不擔心在這世安苑內鬨出人命。
莫筱竹於唇角隱晦地牽出一個笑容,用著不緊不慢的語速說道:“房子就這麼高,跳下來你也摔不死,頂多就是摔斷胳膊腿兒啥的。沒事兒,你若摔殘了,下半輩子我養你。”
喝!這波操作可還行?
冷芙蕖目瞪口呆。
最後,沫兒跳下來了嗎?
當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