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認知讓沈憐夢驚得臉色煞白。不為彆的。晉嫄能如此輕易地潛入將軍府,甚至溜入她的臥榻之地而不被發現。這也就是說,她隨時都可以要了自己的命,不會吹灰之力。
“看來,我上次跟你說的話你都忘了。”晉嫄坐在了桌邊的凳子上,還自顧自倒了碗涼茶來喝。
沈憐夢的臉乍青乍白。
怎麼辦?喊人?可能尚等不到人進來,她就已經被晉嫄殺死。
“我勸你最好彆打什麼歪心思。我呢,說話也不喜歡拐彎抹角。你隻需要告訴我少主的下落,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記住,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
放她一條活路,晉嫄君會這麼好心?
沈憐夢當然不會輕信這種鬼話。反而隻要她一日不說出少主的下落,晉嫄就不敢把自己怎麼樣。
換句話說,這個秘密儼然已經成了她的保命符。說出來,她沒了利用價值,被斬草除根也說不定。隻要咬緊牙關不說,拖延了時間,等到她想出了能除掉晉嫄的辦法,說不定還能夠絕地反擊 ......
“給將軍請安!”
院子裡傳來的聲音讓沈憐夢心中一喜。
是冷贇來了?
於是,她毫不遲疑地尖聲大喊:“來人呐,有刺客!”
然後迎上晉嫄一雙如同猝了毒的眸子。她篤定了晉嫄不敢把她怎麼樣。因為她沒那個時間。如果隻是滿院子的下人,定是奈何不了她。可若是久經沙場的威北將軍冷贇呢?晉嫄焉能不忌憚?
果不其然
一聽說有刺客,冷贇不顧傷勢未愈,立即大步奔了進來。
幾乎同時,晉嫄破窗而出!
“來人啊,抓刺客!”冷贇大吼一聲。不管什麼人,敢闖他將軍府,就彆想囫圇個地離開這兒。
沈憐夢變臉比變天還快。幾乎在冷贇推開門闖進來的那一刻,她拔下頭上的簪子,照著自己的左胳膊飛快劃出一條口子。然後又迅速將簪子藏起來。
所以當冷贇看過來時,隻看見她抱著手上的左臂麵色蒼白驚懼痛苦的模樣。
“憐兒~”喚著沈憐夢的昵稱,他大步走來。
沈憐夢像是還沒從驚愕怔忡中回過神來,感受到有人接近,她立即像瘋了一樣地亂打亂撲,嘴裡還念念有詞:“彆過來,彆過來 ......”
“憐兒,是我啊,你看清楚,是我。我是冷贇。”
“你騙我,你騙我。”沈憐夢小臉上充滿了恐慌與驚懼,用力搖頭,身子還不住地向後縮,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真的就是冷贇。
“憐兒,彆怕。沒事了,沒事了啊。”冷贇將她擁進懷裡。感覺到熟悉的體溫,鼻腔裡充斥這熟悉的氣味,沈憐夢這才信了她真地是冷贇,於是死死抱住他,崩潰大哭。
與此同時,晉嫄沒料到將軍府的弓箭手會來得如此之快。
也怪她第一次來這個地方,對路徑不甚熟悉,才給了弓箭手足夠的時間集結過來。
數十支箭齊發,儘管她最大程度地躲避,還是被箭不小心射中了左肩下肋骨處。
不過就憑這些人,想要抓住她還早呢。
晉嫄得以成功逃過。
將軍府派出府兵在後邊窮追不舍。她又受了傷,一旦交手未必能討到什麼便宜。
晉嫄急著想把後麵的追兵甩開。剛好看見路邊停著一匹馬,她縱身躍起,輕飄飄地落在了馬背上。
隨著‘駕’的這一聲,一人一馬迅速消失在了長街上。
莫筱竹買完了永芳齋的點心,走出店鋪,卻發現自己的馬不見了。
不是吧?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這都有偷馬賊?
您偷馬就偷馬,好歹把馬上我剛買的三隻醉鴨還給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