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著給那位百夫長開小灶,你說我在忙什麼。”
“區區一個百夫長,乾啥非得伺候他?”
“你說得輕巧。人家好歹也是個百夫長,我若不聽他的,回頭給我穿小鞋,把我從軍營裡趕出去,誰來負責?你嗎?”
“不過這個百夫長也真奇怪。就連元帥都直接吃咱們這大鍋菜,怎麼偏偏他還得另做?”
“這有什麼奇怪?一看就是家裡有權有勢把他給硬插進來的。在家裡養尊處優慣了,自然受不住軍營裡的苦。還三令五申地提醒我,一定不能把菜做得太鹹。”
夥房外,程佑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尤其是最後一句,‘不能把菜做太鹹’的話更是令他心生疑竇。
難道他這幾日吃的菜都是這麼做出來的?那又是誰吩咐夥夫這麼做的?百夫長?哪個百夫長?為何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程佑不動聲色地回到營帳裡。
約莫著快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他按照平時的習慣拿著一本兵書正在聚精會神地看。
有人掀開帳簾走了進來。以為是帳前小卒陶斌。程佑頭也沒抬,直接吩咐了一聲:“你去給我煮一壺茶來。”
那人的身形明顯一僵。
煮茶?怎麼煮?而且他也不知道茶葉放在哪兒啊。
不能問,一問豈不就穿幫了。對,大不了出去後問彆人 ......
“是!”
儘管刻意壓低了嗓音,程佑還是一下子辨彆出這聲音根本就不是陶斌的。
訝異之餘,他立即把頭抬了起來,厲聲問道:“你是何人?”
糟糕!
他趕緊把飯菜放下,因為動作太急,盤碗發出叮當聲響。然後扭頭就向外走。
“站住!”程佑大喝。
那人卻比之前走得還要快。程佑有心追上去看個究竟,奈何自己轉著輪椅的輪子,哪裡能有兩條腿跑得快?
剛出帳子,冷芙蕖撒丫子就開跑,一顆心差點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我的個乖乖。好險,差點就被發現了。
跑到一個帳子後,隱匿了身形。不時地探頭往程佑營帳那邊看看,確定他並沒有追過來,冷芙蕖才大大地鬆了口氣。
以往她送了飯菜進去,都是不說話,就直接退出來。
今天破天荒說了一個‘是’,卻一下子就被程佑發現了不對勁。他這耳朵也忒靈了。
早知道把飯菜交給陶斌就好了。
這幾日,她沒讓陶斌去夥房取程佑的飯食。就是怕那些人知道陶斌是程佑的帳前卒,回頭再說他濫用職權、難伺候之類的。而且,她其實也有那麼一丟丟的私心。想著就進去送個飯應該不會被察覺。送飯的過程中她也能偷看他幾眼 ......
看樣子,還是她把事情想得過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