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做,未免有些刻意了。叫人想不懷疑她的動機,都不行。
哎,身在這京城的大染缸裡。搞得筱竹現在都變得神經兮兮,無論什麼事總要忖度來忖度去的。還是以前在村子裡好,單純,沒那麼些彎彎繞繞的心思。整日想的就是如何如何填飽肚子。也特彆容易滿足 .....
都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莫筱竹卻不那麼願意往上爬。總覺得站的越高,一不小心摔下來的時候就會越疼。
“姑娘,你是說你沒帶銀子?”不遠處,茶館的夥計小金一臉為難地看著一個年輕女子。女子來喝茶聽曲,本來已經準備要走了。可掏銀子準備付賬時才發現自己的荷包不見了 。也不知是落在了家裡還是來的路上掉在哪兒她卻毫無察覺。總之就是,喝了人家的茶水卻沒銀子付賬,這種情景未免也尷尬了。
見狀,身為掌櫃的紫月起身走了過去。
“夥計,你看這樣行不行?你隨我去家裡走一遭?到了家裡,我立馬把銀子給你。”
“這......可是我這裡還有好些要忙的工夫。”小金是個本分的青年。來這兒當夥計就要腳踏實地,動不動就往外跑,這哪兒行啊?東家和掌櫃的該認為他玩忽職守了。
“姑娘,要不這樣。你回去取了銀子再過來把賬結了。”
女子一聽小金的提議,當即一愣:“你就不擔心我走了就不回來?”
沒等小金開口,另一道含笑的聲音就已響起:“這位姑娘,通常來我們這兒喝茶聽曲的都是老主顧。就算你現在還不是,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再來也就是老主顧了。而我們對主顧一向是信任有加的,不怕姑娘會賴掉這區區兩杯茶的銀子。姑娘隻管去取,沒關係。”
這時,筱竹也走了過來。本是想說兩杯茶而已,銀子不要了,權當為茶館多攬了一位主顧。可走到近前一看,卻總覺得這女子有些眼熟。
在哪裡見過呢?她怎麼記不起來了?
這時,竟是女子先把她給認了出來。
“恩人?你是曾經搭救過我的恩人?”女子看上去很是激動。
恩?
筱竹愣了愣。這又從何說起啊?
見她一副怔忡不知所謂的神色,女子忙解釋道:“一年多前,百花樓裡,恩人是不是曾搭救過一個本欲贖身卻被老鴇子強迫接客的女子?”
“哦~~”筱竹恍然想起這麼一樁事來。還真是。當時她和芙蕖偷偷溜去青樓想長長見識,恰好就碰上了這麼一樁事。好像那女子是就叫青衣,當時攢夠了銀子也為自己贖了身,等於和百花樓沒什麼乾係了。誰知道,那晚,偏偏有個貴公子指名要青衣伺候不可。老鴇子為了不得罪貴公子,不顧青衣意願,強逼她接客......
“原來是你啊!還真是無巧不成書。”筱竹微微一笑。
青衣衝她福了福身:“姑娘大恩,青衣沒齒難忘。”
筱竹擺擺手:“快彆這麼說了。是那老鴇子太可惡,我實在看不過去,才多管了一回閒事。”她不想把功勞統統攬到自己身上。
青衣與筱竹又聊了幾句,臨去前,承諾下次再來喝茶一定會把這次的銀子補上。
離開茶館,青衣拐進一條巷子裡,見到了等候在那裡的晉嫄。
“君上放心,莫姑娘並未對我起疑。”
晉嫄點了下頭。不知怎麼,這位筱竹姑娘時時刻刻牽動她的心。她幾乎可以肯定,筱竹一定與少主有著某種關聯。
“先不要著急。取得她的信任,再慢慢調查。”
“是!”
茶館裡,筱竹隻當這是一次愉快的‘偶遇’,殊不知青衣其實是有意接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