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紫月徐徐講起一段往事......
那時候,她初到鳳鳴閣,得鳳鳴閣原來的主人照顧,叫她做個伺候茶水的丫頭,可以不接客。
可青樓楚館那種地方一向龍蛇混雜。姿色不錯的紫月和快就被盯上。
一位富家公子幾次欲霸占她,都是秦媽媽出麵打了圓場。
那個人眼見在鳳鳴閣裡找不到機會,竟然趁著紫月出外采買的時候把她強行拖到了一個偏僻陋巷,就在那裡......玷汙了她。
更糟糕的是,這件事之後,紫月發現自己有了身孕。但她無論如何也不會生下這個孽種,於是就偷偷跑去買滑胎藥。孩子是流掉了,她卻因為大出血險丟掉一條命。最後,命是撿回來了,卻被郎中遺憾告知,她這輩子可能都無法再做母親了。
彼時的紫月心灰意冷,想著自己永遠不可能嫁人。不嫁人,自然就不會生孩子。那能不能生也就顯得無關緊要。
但她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會有這麼一個男人走進她心裡,在那片如死海一樣的領域裡掀起波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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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祁珩的喪禮尚未過去,群臣已經沸騰起來。
國不可一日無君,得儘快推舉一位皇子繼位,穩定朝局才可。
於是,有些人便想到了三皇子。雖說冊立太子的大典最終遭到破壞。可先帝曾有意冊立三皇子為太子,這卻是有目共睹的。那麼此刻推舉三皇子上位,便是順理成章。
有同意的聲音,自然也有反對的聲浪。
有人認為三皇子多年來碌碌無為,近一年時間才嶄露頭角,但能力有限,如何能擔當大任?
但這些反對三皇子登上大位的人被問到誰能擔當此大任時,他們幾乎異口同聲說出一個名——楚天煦。
沒錯。他們認為隻有攝政王楚天煦成為邕國天子,才能開創邕國一個更為強盛的局麵。
但楚天煦畢竟非祁氏一族的子孫。先帝並非無子。他一個外姓之子想繼承皇位,總會讓人聯想到‘篡位’這兩個字。
大殿之上,大臣們爭得麵紅兒臣。反倒是楚天煦和祁俶這二位身在話題中心的男主角俱是一臉泰然安若,好像那個大位歸屬於誰,他們一點兒也不在乎似的。
“攝政王,您倒是說句話啊。”終於有大臣向楚天煦拋來了橄欖枝。
楚天煦輕扯嘴角,神情似乎有那麼些意興闌珊。
“還需要本王說什麼?這件事不是早就定下了嗎?先皇早已明詔,冊立三皇子為儲君。那麼今日,他便是大位的不二人選。”
什麼?
那些先前還向著楚天煦說話的大臣們這會子一個個臉色臭得很。
合著他們爭了半天,人家攝政王壓根就不稀罕什麼帝位。甚至連爭一爭都不曾,就直接將那個至尊之位給推了出去。那他們不是白忙活了嗎?
祁俶與楚天煦相視一眼,在對方眼中尋到了和自己相同的默契。
這大殿之上沒幾個人知道,楚天煦和祁俶之間早有約定在先。楚天煦助祁俶登上皇位。但祁俶做了皇帝之後需做到一點:將當年楚雲謙之死的真相,公布於眾。
楚天煦不能讓自己的爹死得不明不白,這很好理解。可滿口答應的祁俶就有些令人費解了。公布當年的真相,就意味著讓世人明白他父皇祁珩是個怎樣的人,這無疑是對祁珩的奇恥大辱。就算祁珩已不在人世,這等汙名扣在頭上,估計做鬼都不能得個心安。
可是除了答應,祁俶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因為他太需要楚天煦的支持了。就算背上不孝之名又如何?隻要他成了一朝天子,這點小小的代價根本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