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裡這一年家裡所有的錢都還被他娘紀紅彩死死抓在手裡,想摳出來比登天都難。
想到這麼一家人,紀葎眼神漸漸變冷,自己還在農村的時候閨女就被這樣對待,他是怎麼會指望自己不在的時候她們會好好對待紀榕的呢?退一萬步講,閨女沒有失蹤好了,那些錢又真的能用到紀榕手上嗎?
也許會被占為己有吧,紀葎嘲諷一笑。
眼尾餘光注意到閨女已經刷好牙,走路歪歪倒倒的小身影,連忙收起思緒。
“榕榕,喝杯水。”紀葎從一旁桌子端過準備好的水,每天早上一杯水,是他從前養成的習慣。
小團子抓過杯子抿了一口,沒忍住又喝了一大口,甜滋滋的味道讓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爸爸,甜的。”
前輩子紀榕不喜歡吃甜,從來不知道隻要加一點點白糖就能甜到心眼裡的水的味道是這樣的好喝。
紀葎也是剛剛翻東西的時候意外找到的一點白糖,當初好像是時甜甜鬨著要高考,他偷偷買來哄時甜甜的。
看著小不點滿足的模樣,紀葎忍不住在心裡打定主意,一定要讓閨女天天都無憂無慮地笑
,為此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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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又傳來咚咚咚的聲音,時甜甜的每日一次自我拯救開始了,這一次,紀葎沒有絲毫猶豫走過去開了門。
屋門驀然被打開,刺眼的陽光像紮滿了刺,讓時甜甜不舒服地眯起了眼。
現在的她,還真是少有的狼狽模樣,嘴唇因為被鎖起來過久而變得乾裂,蓬頭垢麵得一點也看不出從前嬌俏秀麗的模樣。
上輩子的這個時候紀葎還沒從醫院裡出來,無從得知時甜甜是在做過怎樣的妥協後才被放了出來,反正後麵一家子就跟這件事沒發生過一樣,直到高考到來時甜甜假借出門買東西的名頭跑去考試,而後連夜逃走。
等到再次回來的時候,時甜甜就帶回了那個男人,用律法威迫自己拿了離婚證。
“紀葎,你回來啦?你怎麼樣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故......”時甜甜的眼睛裡有了光,驚喜地看著紀葎,說著說著竟然哭了起來,楚楚可憐到讓人根本不忍心說一句怪罪她的話。
紀葎就這麼冷眼看著她,想著如果是從前的自己一定早就哄著她事事順著她了,就像是吃了什麼**藥一樣。
死過一次之後他突然就清醒了。
上輩子到最後更多的也隻剩下一個執念罷了,現在那個執念沒了。
紀葎第一次這麼專注而認真地說,“我會和你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