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隻手伸著烏黑的指甲大聲嚎叫道:“你要氣死我是不?怎麼會離了……造孽啊!我這是生了個什麼混賬東西!”
紀紅彩隻覺得心臟揪得慌啊!痛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偏偏三兒子站得遠,自己又被大兒子攔著發泄不了,拳頭一下一下朝著大兒子的肩膀招呼,指望他讓開路來。
她今天要是再不教訓一番三兒子,隻怕對方都要翻天去了。
從來沒有哪一天比今天更甚,紀紅彩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挑戰。
“娘,你先冷靜冷靜,聽聽三弟怎麼說。”紀軍有些無奈,他也想知道三弟是怎麼悶不吭聲乾了這麼大件事的。
動也動不了,紀紅彩隻能暫時歇了氣。
重新坐回凳子上,一雙眼睛像厲鬼一樣地瞪著三兒子,話從牙齒裡硬擠了出來:“好,你說,究竟是那個女人給你灌了**湯,還是你看不慣老娘過安生日子。”
馮月紅左右看了一眼:“是啊三叔你快說說,弟妹之前可花了不少彩禮的,不能打水飄了。”
彩禮!這話簡直戳在紀紅彩的心窩上,不費吹灰之力把肉紮得鮮血淋漓。
紀葎沒有說話,但是這個時候的沉默更像是默認。
紀老太一下腦補成功了,登時火冒三丈,張嘴就是一口唾沫,罵罵咧咧:我呸,個不下蛋的母雞還真把自己當個人了?看我不去好好收拾她一頓。
紀老太猜想那個賤胚子肯定還留在知青辦,就要衝出門去,誰知到了門邊又被紀軍給攔住了。
人卡在門前不上不下,各種汙言穢語簡直要衝出天際。
哪怕是紀軍在那裡好言相哄,也完全沒有用處。
紀葎眼瞅著那邊雞飛狗跳的場景,他自始至終都像個看戲人,臉上似笑非笑,直接抱著紀榕回屋了。
翌日,天還沒亮,西屋的房門被人砰砰砰敲響,紀葎一臉煩躁地打開門,眼神冰冷冷地看向敲門的人,正是紀老太。
紀紅彩慫了一下,但隨即想到了自己的立場,眼神又變得強硬起來,她揚起下巴,“你二哥今天要回來,東西有點多,你過去幫忙接下人。”
紀葎愣了一下,看了眼一點點魚肚白的天空,思索今天的太陽會不會打西邊出來。
又不逢年過節,他二哥
竟然要回來?
紀葎遠遠看著床上的閨女,隨口問了句:“怎麼不讓大哥去?”
紀老太登時怒火翻湧,叉著腰想到了昨天這個大逆不道的兒子做的好事,連說話的語調都變得陰陽怪氣:“咱們家除了你還誰有空?”
這話說得,已經不是含沙射影那麼簡單了。
紀紅彩甚至覺得自己之前還是太好說話了,導致兒子一個兩個的變了樣,之前如果不容忍紀葎不去上班的話,也不會讓他搞出這麼大件事情來。
“哦。”紀葎沒想從紀老太口裡知道什麼,直接轉身關上了門。
獨留紀紅彩對著緊閉的房門一臉的錯愕。
紀葎回屋看了眼還在熟睡的小不點,小團子呼氣的樣子都讓他看得滿足,眼神變得柔和下來。
...
紀葎走了過後沒多久紀榕就醒了,小姑娘揉著眼睛,想到了半睡半醒間爸爸在耳邊說的話。
當時還以為是夢話。
紀榕有些悻悻地打不起精神,趴了好一會才站起身來,然後就發現床頭邊的被窩裡多了顆白白嫩嫩的水煮雞蛋。
紀榕知道雞蛋肯定是紀葎留給自己的,麵上還是懵的,心裡卻像有煙花砰的綻放,五彩斑斕。
紀榕不知道怎麼去形容自己的心情,就好像原本以為自己到了絕境,可是爸爸出現了,好多事情迎刃而解。
想到紀葎,紀榕又忍不住在床上滾來滾去,樂嗬了好久。
該起床了,紀榕看著床沿,對紀葎上次的教訓還心有餘悸。
走到床邊才發現那裡不知什麼時候加了張木凳子,高度正好是可以給她踩著的距離。
小團子瞬間笑得眼睛眯在一起,肉肉的爪子捂住臉兀自開心。
今天沒什麼事情,紀榕想到上次見到的寶地,又想出門看看了。
在前院遇到紀青團,紀榕還有些詫異她竟然沒有出去玩。
那邊,紀青團一看到紀榕表情就變得熱絡起來,不管一旁玩著瓶子的弟弟招呼道:“榕榕,過來玩。”
紀榕才不想和小屁孩一起玩,但紀青團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紀榕愣是沒掰開她的手來。
被迫蹲在地上,紀青團獻寶似的指著紀進寶懷裡的瓶子。
“榕榕,看,這是什麼?”
紀榕瞪大了眼睛,瓶子裡麵裝著的,竟然是好幾隻馬蜂。
什麼回事?這年代的小朋友連蜜蜂都玩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