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拉開了距離,一臉的‘不關我事彆抓錯人。’
就連那個售票員,臉上的神色都變了幾分。
但是紀榕才不怕這些呢,有紀葎在身邊,她也是藝高人膽大,依舊爬到紀葎的肩頭,俯看那個一臉得意地女人,“大媽,你是說就算你家犯了流氓罪,整個警察局也會袒護你們家嗎?”
女人慣性地點了點頭,不過看到眾人的眼神很快反應過來不對,對著紀榕怒吼道:“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可大媽你的眼神就是這樣的呀!我說我見到姐姐被大叔摸就是小孩子眼瞎,那個叔叔看到了就是維護姐姐,那大媽你這樣護著大叔,是不是在故意裝瞎呢?”
紀榕歪著腦袋,讓所有人都能看到她眼裡的質疑。
紀榕是誰?一個小屁孩,連個小孩子都懂的道理,其他人暗暗有些慚愧起來。
覺得自己是不是膽子太小,貪生怕死,導致見到有人被欺負都不敢站出來幫忙......
社員的思想覺悟是很高的,一旦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看向那個女人的眼神也不再畏懼。
這個時候,售票員身後的一個少女也站了出來,指著黃煥芝義憤填膺道:“我可以作證,我和這黃煥芝就是同村的,他以前就是個色胚,專不乾好事的,前些年還因為耍流氓被抓進警察局關過,也不知道後來怎麼娶了媳婦,我還以為他變好了呢,現在看來一點沒變。”
有了人出來帶頭,後麵的人也開始站出來展現自己的正義感了。
有個當警察的爹又怎樣,難不成整個警察局都聽她的?
一個阿婆嘖嘖兩聲,“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原來早就有前科了。”
另外一個大媽回道:“他婆娘也真是瞎了眼睛,就這樣的男人還護著,要是我家的敢做這樣的事情我早就兩巴掌扇過去了,還留著他作孽?”
“說不好兩個都是同樣貨色呢?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應該把他們抓起來都送警察局,看她那個爸敢不敢睜眼說瞎話。”
“現在政府不是都提倡人人平等了嗎?我看就是警察局局長也不能偏袒自己人了吧?”
群眾們的話語越來越激烈,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嫉惡如仇。
看著那對男女的眼神,就好
像看到破壞社會主義的蛀蟲。
那兩個夫婦終於被說得沒臉了,也不管車子還沒到地點,衝著司機喊了聲停車就灰溜溜下車了,像過街老鼠一樣。
那兩人走後,車上傳起歡呼聲,就連已經被說道羞愧欲死的售票員都咧開嘴笑了笑。
接下來的路段就平順多了,大概有了那對夫婦做警示,後麵就算有顛簸的路段,車上的人也愣是個個咬緊牙關紮緊馬步,仿佛和地麵釘在一起,沒人敢撞來撞去了。
到了地點,紀榕依舊靠在紀葎的懷裡,路過車門的時候,被售票員叫住了。
“小妹妹,剛剛真是謝謝你了。”售票員露出無比感激地笑容。
“姐姐不用客氣。”紀榕說話的口氣老氣橫秋,如果忽略她的聲音,很容易把她當成同齡人來看。
售票員雖然二十幾歲了,因為是個城裡人,也還沒結婚,見到紀榕不由得心生歡喜,心裡對小孩子的印象也就此改觀,甚至都忍不住想同意家裡的相親了。
她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來一把糖,硬塞到紀榕的懷裡。
因為公交車還得趕著下一趟的行程,才依依不舍地和紀榕道彆。
紀葎一手抱著紀榕,另外一隻手抓著秦招的袖子,三人一起下了車,才發現剛剛車上的壯漢也還站在車門不遠處。
壯漢衝著紀葎打了個招呼,紀葎疑惑地走過去,“有事?”
畢竟是上輩子的‘熟人’,紀葎也不像對待其他人一樣冷漠。
程一勇的眼神在秦招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隨著紀葎疑問的話才轉過神來,對著紀葎自我介紹道:“我叫程一勇。”
隨著他的話,紀葎輕輕頷首,靠在紀葎懷裡的紀榕卻是瞪大了眼睛。
誰?程一勇?是裡最後給她反派爸爸收屍的那個?
一時之間,紀榕的心裡仿佛湧起滔天巨浪。
眼神直愣愣地看著紀葎難以回神,紀葎剛剛看程一勇的眼神......
紀榕就算反應再遲鈍,心裡也明白了某些差異。
她的爸爸並沒有去北京,又是怎麼會認識程一勇呢?
心裡的疑雲就像剝開了牙,讓她窺見了一絲裡麵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