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招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還在緊緊地看著樹下的野豬,仿佛在地上棲息的不是巨大的野豬,而是他們早上抓的那隻兔子似的。
紀榕抬頭看著秦招,眼神裡滿是困惑。
殺野豬?
她們兩個。
紀榕用手比劃了一下自己和野豬的差距,搖頭歎了口氣。
紀榕:天還沒黑呢,小屁孩就開始做夢了,可憐......
秦招根本就不知道紀榕內心的想法,在沉默了片刻後咬咬牙打定主意。
秦招抬頭看著山上的方位,指著一個位置跟紀榕說:“那邊有我之前做的大型陷阱,我來想辦法把野豬引過去。”
紀榕的臉上呈現出一臉懵逼的狀態,直接問道:“怎麼引......”
但很快,秦招的動作就告訴了她結果,隻見秦招冷靜地拍了拍手,又活動了一下小腿。
紀榕的眼神都直了,秦招竟然打算以自身當誘餌???
情急之下,紀榕在秦招蹲身下來的時候一把抓住了秦招後領的衣服。
這小孩是真的不怕死啊!
紀榕都沒見過比秦招膽更青的,一顆心都揪了起來,對上秦招疑惑地回頭望過來的視線,狠厲地瞪了一眼:“再等一會,你那麼著急乾嘛?我們不是一開始說好了嗎?大不了就不要野豬了——”
但秦招卻搖了搖頭,眼神望向紀榕,慢慢地浮現出憐憫:“沒有人會來的。”
秦招的眼神轉移到了他們過來的地方,這個位置,其實不止他一個人知道。
秦招看著紀榕,語氣堅定道:“我之前騙你的,野豬發現了人的氣息,不會那麼容易走的。”
紀榕道:“那我們就一直等下去。”
秦招的手抓在紀榕揪著自己領子的手上,甚至不敢用力把粗糙的皮膚剮蹭到紀榕的手上,想叫對方鬆手,也怕動作太大而無意識傷害到紀榕。
秦招的表情瞬間變得糾結起來,鬆花大隊的這座山,秦招這些年
來來回回走過好多趟,即便做不到對所有方位了若指掌。
但起碼的路線秦招都是熟悉的。
剛剛的思考間,秦招其實已經想好了對策,對怎麼引誘野豬,怎麼逃離,整個事件的實施都是有完整的想法的。
可是這些說出來,紀榕會信嗎?
秦招麵對紀榕冷酷無情沒得商量的表情,即使是原本的堅決也變得手足無措。
而紀榕看著秦招,壓根就不可能同意,對於這個事情,紀榕想到的比秦招還要多得多。
小團子牙齒緊咬下唇,露出了蒼白的唇色,從早上喝的那碗粥一直到現在,紀榕早就餓了,而且因為長時間的緊張和太陽暴曬,紀榕說著話,感覺自己嗓子眼都快冒煙了。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讓秦招跑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情!
兩個小孩僵持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秦招先退步妥協了,點了點頭。
坐回到樹乾上的秦招又看了一眼紀榕的神色,垂著腦袋不知道想了些什麼,再抬頭時換上一臉無所謂的神情。
秦招在等……
紀榕呢,看到秦招乖順的模樣,總算鬆了口氣。
卸下擔憂的紀榕也不再去感受身體的不適了,紀榕的眼睛在樹的周圍巡視,每每聽到一點動靜,都會驚喜地望過去。
期待下一秒紀葎就像救世神一樣降臨。
爸爸會不會來呢?
野豬那麼凶,如果爸爸來了也打不過怎麼辦?
紀榕心裡煩躁,使勁抓了一把頭發。
就在這時,紀榕感覺到一旁的身影如一陣風吹過,她登時愣在原地。
不可思議的脖子如機械一般轉動。
眼睛看著疾馳而去的背影,紀榕嗬嗬冷笑兩聲,小兔崽子,竟然陽奉陰違。
紀榕站在樹上跳腳,眼神緊緊追隨著那邊互相追逐的身影,隻恨不能直接給秦招一頓暴揍。
紀榕的小短腿朝著樹下麵探了探,肥肥的屁股扭來扭去……
怎樣才能不摔個狗吃屎呢?
紀榕一肚子氣,看她回家不給秦招個教訓。
一片慌亂間,紀榕隱約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越來越多的聲音喊著她的名字。
紀榕小身子挪啊挪,又重新爬回來樹上,抓住一旁的小樹枝站了起來,雙手打開做喇叭狀,朝著她也不知道哪個方位的地方大喊道:“爸爸!抓野豬啊~”
作者有話要說:我這還沒說什麼呢,褲子都給你們脫完了,嗚嗚嗚~
今晚還有一更,我寫我寫我寫寫寫——:,,,